他神情里有着隐隐却藏也藏不住悲伤,苏苏握住他手,“越越当然记你,只是,并不是越越。只是个,你看到那样人。”
是以诚慢慢地伸手抚上苏苏脸,“越越……为什……”下面话突然地中断。
“越越,你好象在发烧。”
苏苏歪下头,闪开他手,“点点。”
“象是很高热度呢。这里有药,去给你拿。”
出来时候,头上热度似乎被浴室温度蒸腾得又上升几度,身上热量却好象被四周冷空气丝丝地吸走。
苏苏几乎是扑跌在卧室床上,是以诚也走进来。
苏苏在床上翻个身,仰视着是以诚,垂着眼拉起睡衣领子,对是以诚笑笑,说:“你喜欢维尼熊?”
是以诚说:“越越喜欢。”
苏苏哦声,“你越越。”
苏苏转移话题,“你这厅不大,东西不多,倒还显得宽敞。”
真,这里每个角落,都收拾得纤尘不染,但是却又有着活活生活气息,墙上暖色调画儿,是大幅向日葵,沙发上厚厚垫子,厨房里光洁得闪亮器皿,都与身边这个长相平常,但是十分整洁男人相当地融和。
苏苏觉得头晕得越发厉害起来,他问:“浴室在哪儿,先去洗个澡。”
是以诚拉开厨房边上个小小拉门,“在这里。”
苏苏走进去,是以诚也跟进来。
苏苏突然拉住他手,眼睫倏地掀开,水色迷离地看过来,“喂,发烧时感觉更好,你真,不想试试?”
是以诚拍拍他手背,“乖,去拿药给你,秋天发高烧,可不是闹着玩儿。”
象哄着个讲蛮理想要玩危险游戏孩子。
苏苏呆呆地躺在床上,疼痛,如丝火线,从脑子深处烧上来,路漫延下去,整个人慢慢地象是半浮在空中,无着无落地,只想睡去。
朦胧中,觉得有人扶自己起来,喂药,药丸,还有苦极药汁,他开始挣扎着躲,却被双温柔又坚定手固定脑袋,半点也动不。身上痛,心里无可述说情绪,通通被病里那份昏沉激上来,苏苏开始唔唔地发
是以诚答,“越越。”
苏苏拍拍床,往里挪挪,然后,开始解睡衣。
是以诚却拉过被子,替他盖好。“们……谈谈好吗?”
苏苏嗤地笑声,“难道你真要纯聊天?”
是以诚看着他笑容,那陌生笑,绽放在他梦中定格多年脸上,“越越,你,真不认识吗?你点也不记得?”
苏苏看看他,开始解自己衬衣扣子。“要起?”他懒懒地问。
是以诚腾地红脸,“不是。这里窗子,安得有些问题,不大好关,这个天,到晚上就有些凉。”
他用力地关上那扇小而窄窗,回身又拿大大浴巾,还有套睡衣,递给苏苏。
苏苏正半解衣扣,手停在衣襟上,歪头看他。脸上是水波样流动淡笑。是以诚也笑笑,说:“浴衣旧点儿,但是干净,你将就着穿。”说完出去,从外面替他关上浴室门。
苏苏听见那拉门“嗒”地声落锁,收脸上笑容,把那软软浴巾贴在脸上,坐在浴缸沿上,发半天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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