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母亲家出来时候都后半夜,街道上有年青人放鞭炮,响声片,热闹得很。地上有前天积下层薄薄雪,踩在脚下咯咯吱吱,有些滑。剩着晚上,以诚拉着千越手,悄声地说,“妈跟姐他们都喜欢你。”
千越呼出口气,笑笑脱xia手套,凑在眼前看,又伸过来给以看,“吓得,手心汗。”
以诚把他这只手也握住,“越越,不是说别怕嘛,会好。”
千越又叹口气,反手握住以诚手,小声地说:“真会好就好。”
以诚说:“当然会好。定会。”
最细密针角来织,以为他是织给哪个女孩子呢,却不料织出来是男款,原来就是送给这个男孩子,还真是衬他,格外秀气清爽。
姐姐家孩子是个男孩,五岁,正是皮得不得时候,恨不得上天入地,看家里来客人,径缠千越,时不时地尖声大叫。千越从他玩具堆里挑出盒油泥,纤长手指捏啊捏出小兔子,小狗,小桌子小椅子,其实不太象,也不太精细,不过照样把小男孩儿虎得乖乖,吃年夜饭时候定要跟小沈叔叔坐在处。伸出去勺子,半天也舀不起想要菜,千越给他夹到碗里。抬起眼时候正碰上以诚鼓励眼神,就笑笑。
吃完饭,以诚抢着去洗大堆碗筷,千越跟着母亲与姐姐在旁准备茶水,水果,点心,糖,各样瓜
子,样样用小碟子装出来,千越家里既便是过年也很简单,年氛不太足,这还是第次象象样样地过个年,心里很快乐,人也放松下来,便带出几分稚气来。
母亲与姐姐就问他在哪里做事,以诚替他答道:“越越是翻译呢。会两门儿外语,说得跟中国话样溜。”
母亲就笑着说,“你们家子都是有学问人,记得当年沈教授接待外国来专家,去会议室送水,真是吓跳,就想啊,这人家脑子是怎长,那难懂话也学得会!”
大家都笑起来,以诚隔着人对千越竖起大姆指。然后说,“妈,现在越越住那儿呢,他父母都出国去,家里就剩他个人,怪冷清。”
母亲说:“好好好,你还要象小时候样对人家好,可别委屈人家。”
姐姐笑道:“妈放心,们家以诚从来不会欺负人。”
母亲也说:“这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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