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子。”
“拿走。”
“你应该还没吃早饭吧。”
“跟你说
不——”
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出声，李绪冷凝着脸僵住。如果这时候窦遥敢露出
丁点笑意，绝对会被打到满地找牙。
孟函文幽幽叹口气。
第二天早李绪从厅里
蒲垫上爬起来，活动下酸疼背，洗完脸就去上学。
结果好死不死出门撞鬼。
“早。”
窦遥背着包从十字路口慢吞吞地走过来。
凭借着这种绝对实力，虽然孟为刚平时少不冷言冷语，但对他拖欠学费这事也就睁只眼闭只眼，顶多让他去打扫男厕所。
孟函文目前是业余五段，照理来说李绪也该去考业五，但他今年次也没去参加过升段赛。
下完棋她问：“打算什
时候去考级？你今年快13，也不能直是业四吧。”
“过段时间。”
“过段时间是过多久？”
两个棋痴碰头后果就是挑灯夜战。
围场隅，灯光昏暗，两人盘腿而坐。孟函文全神贯注身体前倾，李绪右手支着下巴，副懒洋洋表情。
但他棋风可不是外表这样。
下到三十手左右孟函文就啧啧感叹：“你是杀人还是下棋？出手这,bao力……”
每个落子都既快又准，思考时间很短，提子又脆，给对手造成极大压迫感。
结果第二天还是没揍成，因为窦遥重感冒要打针，两天没去上学。
周三晚上吴作富醉醺醺地回到家，满屋都是那股难闻酒气。李绪觉得烦，收拾书包直接去棋院。
全随市就那间棋院，老板叫孟为刚，是个唯利是图老头，经常让拖欠学费李绪难堪。不过他女儿孟函文年纪轻轻就很大气，不仅棋力雄厚成熟，还时常照顾院里小辈们。
慢悠悠走到院墙外，李绪先把书包抛进去。然后扭扭手腕，动动肩，个熟练起跳直接抓住旁边树干，翻身进院。
“……下回麻烦走正门谢谢，否则会以为是鬼。”
不过窦遥居然没那
“……”明明就不同路，这也能遇见？
“你怎会在这。”
“来买早餐。”
走这远买早餐？
李绪插兜往前，窦遥走在他旁边，手指勾过来，往他手上挂个塑料袋。
李绪不回答。
“你爸还是不肯给你出报名费？”
场定级考才百块钱，但就是这个数目，去年让李绪挨两次打。
“要不跟爸说说，让他——”
“不用。”李绪绷着唇，“自己想办法。”
李绪掀起那层薄薄单眼皮：“跟你下当然要尽全力。”
“谦虚谦虚，顶多再过年定下不过你。”
孟函文棋风师承她爸，擅于长考，不急不徐。遇到别急性子时她都比较占优，因为对手往往受不这种长时间等待。
唯独李绪不同。
自打两年前来到这个棋院，李绪就鸣惊人，是同龄棋童中无敌存在。你慢他快，你快他更快，但他不急，他打你直中要害，好像轻轻松松就能赢过你，让对手心理防线崩到底。
孟函文坐花坛旁边无奈地望着他。他拍拍手上灰：“师姐。”
“又跟家里吵翻？”
李绪没解释，提起书包往里走，“借地方睡晚。”
“来都来，杀盘再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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