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心情恢复
些。
良久，窦遥打破安静：“手疼。”
李绪回头撩起眼皮。
窦遥无言地看着他。
“不准疼。”
“穿
衣服。”
窦遥给他找件自己夏天T恤，李绪穿上偏宽松。他微微皱皱眉，心想，究竟是什
时候窦遥个头超过自己？好像回神就是这样。
把被子铺地上，两个人就地躺下，紧巴巴地挨在起，肩膀擦着肩膀。
李绪闻到衣服上有股樟脑丸味道，做个拧眉心动作。
“不想穿？”窦遥捕捉到。
说完以后转身坐到地上，把头深深地埋下去，背压低到窦遥既看不清他表情，也听不见他隐忍、沉重呼吸。
然后头上就多件校服。
“去找点吃。”
窦遥转身离开。
李绪顿下，伸手死死抓着头上外套，鹌鹑样把自己缩在下面。
但这个位置不错，起码父母回来他能看得到。
“明天几点比赛？”
“九点，”李绪半倚在阳台，目光垂着，“算不去。”
窦遥静下说：“没关系，还有钱。可以再报次名。”
其实并不是真不能去。
“……”李绪撇开眼，“你以为是你？走到哪都不合群。”
“那你怎还愿意做朋友。”
“看你可怜罢。”
窦遥鼻腔微翕，几秒后才动动唇，很低地轻语：“是这样？”
“嗯。”李绪
紧绷神经。
“怎不出声？”
李绪嗓音还是有点哑：“妹妹睡着。”
“嗯。”
窦遥脱掉鞋光脚走到他身边，帮他把两个妹妹抱到床上盖好被子，然后提着鞋走出卧室，顺手关上门。
窦遥失笑。
“也不准笑。”
警告完敛起眼，下秒肩膀就被扳过来，窦遥脸近在咫尺。
李绪僵下。
窦遥手收紧，问：“你怎不反驳？说你只有个朋友。”
李绪偏头不语。
窦遥低声：“不想穿也没办法，谁让你只有个朋友。”
“滚。”李绪往床腿方向挪点，脸朝着垂下来床单，闭上眼，“不准离这近跟说话。”
“那——”
“闭嘴。”
手心触感很湿，上面全是窦遥拼命跑出汗。他缓慢地呼吸，咬紧牙关声音却还是从喉咙里溢出去。
窦遥没走远。
听着阳台破碎压抑呜咽，他低头看着自己右手，静静地等待时间流逝。
半个多小时后窦遥父母回来。
李绪不知道他是怎说服他们，但最终没人来赶他跟妹妹走。窦遥也没让他出去跟父母打招呼，只端盆水进房间让他洗漱，并且全程没开灯，免得把他两个妹妹吵醒。
也不是真被冒犯。
但李绪侧过脸，火气还是莫名其妙涌上来：“你有病？”
余光看到那只缠着绷带右手，他又蓦地愣住，少顷紧紧抿住唇，眼皮微微绷住。
为什要帮这种人？为什要为这种人流血受伤？
他皱起眉，没有感情地说：“别再管事窦遥，没必要。”
“去阳台吧。”
他在前面带路，结果被什东西绊下。李绪从后面扶住他，意外摸到他后背全是汗。
“你跑回来？”
窦遥没多说。
阳台窄得要命，两人往那站连转身都很困难，月光也很黯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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