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
妈回来
。”
“……喔。”
窦遥看着他：“怎
不高兴？”
他侧开脸：“有吗。”
当然有，满脸都写着。但窦遥看着看着就不问，因为李绪好像不想说，态度有些抗拒。
电话里忽然寂静，隔很久李绪很闷地嗯声。
“什时候回来
，怎不——”
李绪打断他：“你也在家？”
窦遥微微
顿：“嗯。”
“那你下楼。”李绪说，“窦遥，们见面。”
“妈呢。”
“加班啊还能干什。”
最近付萍工作很拼命，常常起早贪黑在外面挣钱，还说将来实在不行让窦遥去读不要钱师范，弄得窦志康都头雾水。
吃完饭快九点，窦遥去阳台乘凉。
倚在没封窗栏杆，月光很像雾，他把手机拿出来想给李绪发短信。
“封吧。”
老板瞥眼，眼睁大，又瞥向他脸。
“6月，三中，拖后腿男朋友。”-
接连好几天，气温高得不像话。
明明已经秋天，不知道为什还是这热，每天窦遥都要提醒李绪多喝水。
“比赛……”
“嗯？”
李绪艰难抬眸，透过有些模糊视线看向他，随便想个原因解释自己失常：“比赛输得很惨。”
窦遥顿
很远才找到家开着，他进去问能不能给照片加塑封。
“行啊，简单得很。”老板在吃饭，抬抬下巴示意他等会儿，“三块钱张。”
他坐下等。
门市外是再普通不过街，夕阳照在水泥地，群初中生你追赶地跑过。
老板吃完拿起来看看，说：“你这看就是纪念照啊，背面要不要写点字？”
沉默大概半分钟吧，窦遥低头靠近，李绪就倏地后撤。
在他盯视下李绪败下阵来：“别他妈看行不行。”
结果下巴被扳起来。
窦遥蹙眉看着他：“眼睛怎肿？”
李绪偏头把他手甩开。
用词很奇怪，好像见面是要鼓足勇气事，是很难办到事。
楼下那个角落还是个人也没有，点声音都没有。
窦遥以为自己下来得够快，没想到李绪已经在那里等。他没穿校服，身很随便短袖跟长裤，倚在墙边身形看起来清瘦很多，刘海也长些。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眼底有些情绪闪而过，随即恢复平静。
“窦遥，”他低声，“你很慢。”
结果闻到很淡很淡烟味，从楼下飘上来。
窦遥顿住手指，微微怔下。
他打给李绪。
李绪开始还是没接，但他锲而不舍打好几遍，也许李绪被他打烦，终于接起来。
窦遥喉结滚动下：“你在家？”
但李绪几乎没回过。
偶尔聊次他也很赶时间，不是要下棋就是要睡觉，说不几句就玩失踪。
窦遥感觉自己神经被什东西牵着，做什事都很难集中。
所以学校严禁早恋也不是没理由，他觉得自己自制力已经基本为零，快要把积蓄拿出来买票去找李绪。
晚上放学，他爸在客厅看电视。
应该写吗，他不知道。
茫然地接过笔，想很久他也不知道写什。
“日期啊，照相地方啊，人啊，写什都行。”
日期，不记得。
李绪沉默好几分钟，写完把照片给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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