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部上下立刻投去赞同目光。
对,不管沈德佑干不干人事,自己有多失望,多遗憾,多觉得他得被教训,这里也是刑部地盘,被锦衣卫打上门太丢脸,好歹圆回点面子!
右侍郎这两个月因‘大义灭亲’,可谓出尽风头,所有人都夸,世人都愿意给个面子,他敢站出来,很好嘛!以后爷们挺你!
“朝以左为尊,沈德佑下诏狱,便宜不是你?”仇疑青狭长眼梢挑起,话音悠悠慢慢,“类似事你又不是没干过,缘何惺惺作态?”
众人倒抽
“你——”
“左侍郎沈德佑何在!”仇疑青狭长眼尾散开,昭昭杀意隐现,“曹大人再耽误,可就是蓄意包庇。”
曹严正面色凛:“何来包庇二字,沈大人难道犯罪!”
“正是!”
仇疑青扔出本账册:“为官不廉,收受贿赂,插手粮运,为己私欲罗织构陷,致刑狱不正,公理不现——你刑部出这大纰漏,曹大人还拦着本使,是想说上下心,祸福与共?”
文书动作轻快,聊天寒暄间都带着愉悦。
有人路过偏厅,见新上任不久右侍郞贺鸣坐端端正正,案上摆堆文书,手里毛笔也未曾放下,立刻放轻脚步,暗自犹豫,是打个招呼问声好再走呢,还是表表忠心,向领导看齐,过去给添盏新茶,陪个加班呢?
正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时候,官署大门突然被人踹开,群穿着飞鱼服锦衣卫闯进来,流水般,分两列而战,站位精准,训练有素。
居中人,在众人拱卫下徐徐而至,剑眉星目,高鼻薄唇,侧脸如山峦叠起,昂藏英武,声冽如霜:“刑部左侍郎沈德佑何在?”
这个人……在场人不要太熟悉,不是仇疑青是谁!
曹严正哪还敢拦,惊眼皮都颤:“这……怎会……”
仇疑青两根手指往空中划:“搜!”
锦衣卫在过来时候就将官署团团围住,找人不要太快,三两下就把左侍郎沈德佑扣住,押到正院。
右侍郎贺鸣跟出来,似乎不明就里,捡起地上账册看看,才闭上眼睛,长长叹口气。
看着被摁在地上,脸土色沈德佑,他似于心不忍:“都是朝廷命官,还请指挥使给个面子,莫要如此折辱。”
看这架势,是来找人?还是抓捕?要不说锦衣卫讨人嫌呢,太不干人事,什时候上门不行,专挑别人散衙回家点……
刑部主官曹严正刚刚上自家马车,又下来,回到正院,朝仇疑青拱拱手:“仇指挥使缘何至此?若寻人散衙约酒,大可支会声,何必闹这大动静?”
仇疑青视线滑过廊前滴漏:“漏至人去,曹大人好生悠闲。”
曹严正话里运着气:“仇指挥使客气,若非阁下‘能者多劳’,先后调走梁维和昌弘文命案,本官何至于这般清闲!说起来,本官不过知天命年纪,身体硬朗,未曾想过乞骸骨,替圣上分忧之心刻未熄,指挥使此来,是愿交还案件,给下官个机会?”
仇疑青按着绣春刀,慢条斯理:“你都说本使‘能者多劳’,可见你这刑部没几个能干,蚍蜉百万抬不起丈枝,与其耗众多人力物力,不如本使举重若轻,替你们干,国库都不用支出那多饭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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