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没有。”
“你可曾去过书房?”
问题越来越快,张氏很紧张:“没,没有!那天白天太忙,妾身累不行,到晚上恨不得瘫在床上,根本走不动,茶都忘给夫君送……”
“死者身上衣服什时候换?”
“这……”张氏仔细想想,“当天客人多,夫君衣服换很多套,大人说是哪身?”
张氏很快带到,杏眼桃腮,削肩柳腰,素衣玉镯,体态极尽风流。
申姜费劲认叶白汀写字,个个字问:“听说你与死者感情很好?”
“是啊,”张氏帕子遮眼,梨花带雨,“夫君最疼,但有闲暇,就会过来陪,衣服首饰,吃喝,从不吝惜钱财,什都给买,不高兴,更是花尽心思哄……他对再好不过,而今撒手就走,可怎活……”
进诏狱便没有未来,所有人最少最少,也会哭次,可能是进来时候,可能是无望时候,可能是想开时候,拜此包赐,叶白汀熟练掌握哭各种层次,真哭假哭下就能明白。
观察片刻,他提起毛笔,刷刷刷在纸上写字,转给申姜看——
“对哦。”
“下面添个案几,上笔墨纸砚——”叶白汀转头看申姜,“写,你问。”
申姜拍大腿,指挥下边去办:“这样好!”
他坐首位,他问问题,就算慢点,别人也只会以为他思想深邃,从容不迫,胸有成竹!
迅速让人将小几摆在下侧,申姜很兴奋:“来!带人——少爷,咱们先问谁?”
烛,靠墙只放张案几,往中间隔道屏风,梅花映雪图案,够冷,够素。
叶白汀眼梢垂下:“你就让站着?”
“不然呢?让你坐这?”申姜看眼略透光屏风,“不怕被看到?”
“申总旗可以多吃些核桃。”
“啊?”
“就你记得,全部说遍。”
张氏就回想着,句句说:“妾身记得,早间穿是喜庆团花锦那套……”
“你手指伤,怎来?”
张氏缩缩手指:“剪,剪花枝。”
“行,你出去吧。”
申姜静更久,才开口问:“死者体贴听话,你被哄得开心同时,是不是也觉得他没出息?是不是偶尔在外头,会觉得抬不起头?”
“啊这……”张氏目光微闪,“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什法子?日子还不是得这过……”
叶白汀又刷刷写字,申姜又问:“案发时你在哪里?”
“卧房。”
“可有人证?”
叶白汀没说话,写行字给他。
草——
申姜眼底兴奋瞬间变成脏话,这他娘哪是问别人供,这是考他吧!什狗爪子字,本事不够就别学什狂草好,他认不出啊!
“嗯?”叶白汀斜斜看他,“字不好认?”
申姜哪敢说不好,敢惹娇少爷生气,娇少爷就敢算计他死都不知道怎死,只能自己努力辨认那笔狗爪子字:“挺,挺好,有大家风采,你想第个问死者续弦张氏是吧?来人,带张氏——”
“益智补脑。”
申姜瞬间瞪眼。
叶白汀问他:“问你,叫过来是干什?”
申姜:“问供啊。”
叶白汀:“张嘴问?别人透过屏风能看到人影,就分辨不出谁在张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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