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当然是不会失望,干他们这行,只管想主意,不管馊还是好,蔫坏还是光明正大,想出来越多,越显得他们有本事不是?至于取不取用,就是家主事。
“……不过今天运气不错倒是真,还有这小车车,”他扇子指着牢房外那个扁长带俩小轮子滑板,“可真是太好用,你怎想呢?”
叶白汀当然是见过。
他其实没玩过滑板,并不精通,本身也没有太多运动天赋,可当时想不出更好方法。如遇意外,他需要抢时间,秦艽武功再高也顾
“少爷……少爷?您还要人?”
“再回搞事带个!”
“要不多,碗肉粥,绝对比你旁边那两个货便宜!”
矜持不矜持,但凡有机会经过叶白汀牢房,或能和他说上话,都来毛遂自荐,纷纷表示归顺,你就是老大,以后老子跟着你干!
还有人暗搓搓蹭过来,问他外头走水是怎回事,明明他人在诏狱里,怎就能控制外头事?囚犯让北镇抚司走水,搞没人管诏狱,这怎可能呢?说出去谁信?
夜色降下。
路霜知寒,炭火知暖,每个夜晚都会如期而至,有些人看到是它黑暗,它漫长,有些人却等待着黑暗之后天亮,和温暖。
户部右侍郎府上,主母庄氏过世,关门闭户,竟也没开始设灵堂,徐良行享受着丫鬟伺候,连筷子都不拿,酒肉都有香唇软舌送过来,顿饭尚未吃完,衣不整冠不正,来不及净手,已经拉过丫鬟,压在桌上……
云安郡主府设灵堂,素缟,郡主眼圈有些红,却难再有更多悲伤,低头看着手里信,终是慢慢折起来,引火点燃。
有人忙完日夜归,和家人聚餐,岁月静好,也有夜里上工人,或挂上笑脸,为生计忙碌,或熟练平静,待到天明归家,灶上有热饭温着……
叶白汀当然讳莫如深,不可能细说。
外头当然没有走水,他怎可能控制得那多,还在仇疑青地盘上放火?他只是让牛大勇出去转悠圈,不小心撒点信号,误会能有多大有多大,能骗到多少是多少,时间能拖刻是刻,谁知牛大勇这回竟然这给力,动静闹得这大?
总来说就是少爷他命好,今日福星高照,顺风顺水。
但牢里这些人不知道啊。相子安就暗搓搓建议,不如顺势打造个诸葛孔明人设,好待以后……
叶白汀没理。
与所有地方温馨气氛不同,诏狱折腾波,安静不下来,狱卒们加强巡查,管严,没人敢妄动是真,人们兴头久久未去也是真。
旁边刑房几乎所有人都去过,少两回,多数不清,墙上挂东西可不是摆设,不服管不行,但之前那波热闹也实在好看,这腰瘦得风吹就能折小少爷有点东西啊!
柴朋义进来多少年,老油条,但凡对周围关注点,隐隐约约,都能猜到点他在搞什东西,叶白汀不样啊,夏天才来,不声不响,可怜巴巴,连饭都不怎吃,差点把自己落落饿死,结果朝想通,不但勾搭上锦衣卫,还能在诏狱来去横行,连老油子都能惹!
不但惹,还踩人家脸,自己全身而退!
真是江湖代有人才出,老浪迟早被拍在沙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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