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他这神情,仇疑青猜都不用猜,这下酒菜不用说,定是辣口。
叶白汀拳抵唇前,轻咳两声:“你今天既然说有功,允可以适当出格,就别再说扫兴话。”他觑着仇疑青表情,又加句,“问过大夫,风寒已经彻底好,吃什都可以,只要不过量。”
仇疑青这才没反对,由着他点道辣卤。
不多时,菜好上桌,酒也温好,叶白汀看到辣卤尤其开心,挽袖执壶,给彼此倒上酒:“今日多谢你救命之恩!”
仇疑青举杯,与他相碰:“也要谢过你,为镇守北镇抚司。”
叶白汀坐在暖阁窗前,翻着本毒植书,烛火跳跃,将人剪影拉长长,落在窗槅,屋角炭盆燃正旺,壶里水沸,下下顶着盖,他却毫无察觉,看专心致志。
直到仇疑青推门进来,冷风激,叶白汀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好像在等人……
虽然他真没有,但看到人,总不能不打招呼,他合上书:“切可还顺利?”
仇疑青:“尚可。”
叶白汀看到他手上提酒坛子,精致小巧,分量也不大:“梨花白?”
,除非己莫为,指挥使,你可知这后宫里头有句话,叫什都能藏,唯有样东西藏不?指挥使这般不近人情,不怕别人冲着您那小宝贝动手?”
仇疑青头都没回,朔冷北风卷回他话,粗戾又凛冽:“你可动下试试。”
班和安:……
他倒也不怕被威胁,他这个年纪,看得最透,什人能惹,什人不能惹,想惹怎惹,心里门清,虽手下探子探来这多信息,到底也没有办法确认,如今试——仇疑青是个人物,竟然藏都没准备藏。
“指挥使啊指挥使,你可是欠咱家回……”
“嗯?”口酒干掉,叶白汀才摆摆手,“没干什,都是他们自己争气,还添不少麻烦……咦,这酒不错啊,没那辣,回味还甜,好喝!”
仇疑青执壶,为他满上:“你喜欢,便没白买。”顿顿,又道,“莫要太过自谦。”
“也不是自谦……”
叶白汀想起白天事,他站在墙头,按着周平,又是晃手腕上小镯子,又是激烈逼供,突然有种想捂脸羞耻:“这回……确是有些冲动。”
他当时确不害怕,有胆
“不是想尝?”仇疑青把酒坛子放在炕头小几上,随手脱披风,放到边。
叶白汀刚要动,他又按住:“来。”
他将红泥小炉拿过来,摆在桌边,温上酒:“叫人去传菜,马上就来。”
今夜气氛着实不错,窗外有雪有月,还有不甘寂寞,伸到窗前梅花枝,万籁俱寂,与友口酒,倒也合宜。
叶白汀舔舔唇,开始冒小心思:“那也要个下酒菜?”
……
仇疑青又在外交接些事,往回走时,已夜幕低垂,灯火初上。
雪停,夜风竟也变得温柔,虽如既往寒凉,却缕缕,拂面而过,非常安静,不似晨间刀锋般,刮人生疼,有清月皎皎,漫过云层洒下银辉,映红梅格外清媚。
路边酒肆旗子招展,窗子支起,可见二好友围炉煮酒,酣然夜话。
仇疑青似是想起什,勒马停住,去这间酒肆,再出来时,手上拎着坛梨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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