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往诏狱方向走,发现路过锦衣卫看他眼神都很奇怪,像是有什话又不敢说样子……
叶白汀懂,大概是他昨天表现太帅,别人敬佩,想靠近,又不敢太近。
他端起礼貌又自信微笑,冲路过每个人点头,就差没招手慰问,说同志们辛苦。
走进诏狱大门,狱卒们看他眼神也很不对劲,也是那种明明憋着千言万语,却个字都说不出来,在正主面前十分害羞样子……
叶白汀懂,同样报以微笑,大家都辛苦,实不至如此,昨日非他人之功啊。
叶白汀坐起来,按按额角,有点晕,昨晚……应该是喝醉。
桌子花斛,是仇疑青帮他挪?怕他喝醉睡觉不老实,把自己给撞死?
想起昨天那坛梨花白,他就忍不住回味,味道真不错,可他不应该贪杯,冲动。昨夜景致不错,难得雪后初晴,有月悬空,寒梅映雪,风寂人疏,桌上有酒,对面有友,他就没收住。
那般倾诉心声,是不是有点交浅言深?
叶白汀反省下自己行为,又比对仇疑青性格,觉得对方应该不会在意,这男人是个好领导,见多识广,活得通透,应该不会笑话他。
雪后初霁,晨光灿烂,阳光尚未暖到融化积雪温度,却已足够明亮,温柔掠过窗槅,唤醒宿醉人。
“嗯……”
叶白汀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手背覆上眼睛。
曾几何时,他是诏狱里说两句话都要歇歇,走路都要扶墙,毕生最大心愿不过是能再晒晒太阳绝望囚犯,哪里会想到,竟也有被有阳光叫醒天。
好奢侈。
走到自己牢房,相子安和秦艽甚至也很不对劲,秦艽看着他眼神像毕生从未遇见绝世好菜,想过来,又有那股子‘近乡情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样子。
叶白汀同样微笑以对,因为是熟人,他笑得便格外温柔,格外从容。
秦艽用来做指尖锻炼泥丸子都掉下来。
相子安欲言又止:“你昨日……”
“嗯,”知道昨
不就是男人酒后,bao露点脆弱心理,有什不得?
叶白汀拍拍脸,起来洗漱,心情很不错出门。
“汪!”
刚出来就看到狗子,玄风拽着小车车,热情跑到他面前,又是蹭又是拱,什意思再明显不过:来拉你呀。
“谢谢玄风,”叶白汀揉揉狗子头,“但是不用。”
叶白汀闭着眼睛伸懒腰,懒腰伸到半,突然感觉到身上衣服不对劲。
他已经不是诏狱里,衣服连最起码整洁干净都无法要求小囚犯,他现在有小牌牌,有小铃铛,可以睡在仇疑青为他辟出暖阁里,生活标准早就变,别说衣服,除锦衣卫战裙,他还有常服,还有披风,还有狐狸毛围领,睡觉也有专门质地柔软睡衣,不应该这硬……
顺手往身上摸,根本就是昨天白天穿衣服,料子扛风,版型挺阔,睡前就没换。
他睁开眼睛,四下望,房间里哪哪都规规矩矩,干干净净,炕上小几被移到边,上面摆着壶茶并几个小杯,窗角花斛也被挪,挪到不管他怎伸胳膊腿都碰不到地方,就连他身上被子,也是方方正正,按严严实实……
可是身上衣服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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