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使……
不愧是连义父都敢害人,贺鸣心理素质那叫个好,脸皮那叫个厚,失态过后,很快调整过来,满面冷意:“指挥使这是何意?乃朝廷命官,科举出身,奉天子旨,不知所犯何事,竟由指挥使亲执私刑!还请指挥使将文书送至刑部公案,以正视听!”
仇疑青似怒极,眼梢压低,眸底墨色翻涌:“锦衣卫提点诏狱,查恶徒,清冤案,肃正气,有便宜行事,先拿后奏之权,本司所有事务唯天子可问,你是什东西,安敢提文书二字?”
贺鸣手抖根本止不住,差点口气背过去:“他可是你诏狱犯人!绝不该出现此处!”
“你想做本使主?”
仇疑青冷嗤声,那神态表情不用说,就是三个字:你也配!
颗小石子‘咻’飞过来,狠狠打在贺鸣手背,似是不够解气,‘咻咻咻’又飞出三颗,颗颗照着手背狠打,颇有不打残不罢休架势。
“啊——”
饶是平时君子姿态端高高贺鸣,这疼也是忍不住,抱着颤抖手连连后退,愤怒眼角微红:“谁!是谁暗中偷袭,可敢站出来!”
朔风声中,仇疑青身影已至,旋身至叶白汀身前,下袍甩:“锦衣卫指挥使,仇疑青,贺侍郎有何赐教?”
叶白汀差点憋不住笑。
“指挥使容禀!”贺鸣颤抖手指向叶白汀,“此人姓叶名白汀,乃义弟,自小同长大,最知他为人!他狡言善辩,骄矜难驯,所有舌灿莲花之举,不过是诓哄蒙骗,因你有利可图!他接近你定有目,所有好听话都是哄你,所有美好相处皆是假象,留此人在身边,你将,将——终生离不得他,为他操劳,为他辛苦,为他付出,耗费毕生精血,只为养他!你——”
“若真如此,本使求之不得。”
仇疑青甚至很有礼貌朝对方点点头:“多谢告知。”
贺鸣:……
这男人是疯!没听懂他什意思!堂堂锦衣卫指挥使,这不讲究!叶白汀这个人就是有问题,谁家不望子成龙,谁家父亲不严厉,他就凭张脸张嘴,能哄得严父变慈父,慈母变圣母,连叶白芍那个炮仗都能瞬间淑女,化成绕指柔,家人简直失去理智,不管好坏,什都依着他,什都顺着他,往死里宠,别都要靠边站……
他知道眼下场面大笑不合适,事关己身,刚刚愤怒也是真情实感,情绪机制也不应该转换这快,可仇疑青和贺鸣面对面……对比真有点惨烈。
贺鸣抱着伤手,想吹吹,又觉得不应该有这姿态,强撑着吧,眼泪花差点激出来,整个人是无尽愤怒,好像座火山即将喷发,可看到仇疑青,瞬间哽住,恶语卡住,火山憋回去,连眼泪吓退,双手颤抖样子,反而像个被恶霸欺负小可怜。
仇疑青就不样,飞跃过来身影很帅,落地姿势很帅,连刚刚甩下袍那下都能帅出花来,整个人昂藏而立,霸道睥睨,用叶白汀朴素看小说常识来形容这个场景,那就是——
来人是,满意吗?
叶白汀脑子里迸出堆鸭头文学经典语录,边连自己都觉得荒谬,边又忍不住反思,这种时候他到底在想什!为什会想到这种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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