档房文书看到叶白汀,像看到救星似,说起来八尺壮汉大男人,委委屈屈跑过来,指着贺鸣,满脸都是控诉:“少爷,他欺负人!”
叶白汀微笑安抚:“没事,你回去坐稳。”
八尺壮汉文书立刻就精神,昂首挺胸往回走,越过贺鸣时候还高高抬起下吧,冲他哼声。
贺鸣冷眼看着两个人刚刚互动:“他这听你话,指挥使知道?”
言语之间,隐含威胁之意。
锦衣卫这几天又是开棺验尸,又是到户部问话,全是有关管修竹事,但凡敏感点人,都能察觉到点什,这个案子当时是贺鸣主办,听到消息怎会不注意?
挑这个时候过来,大约是知道仇疑青不在,故意过来说办事签流程,如果档房照他要求签章,走程序,那这件案子锦衣卫就确定不管,不该再问,仇疑青要是再问,就是打自己脸,这官场上,最重要不就是面子?
这个案子……果然有问题,且贺鸣心里门清。
叶白汀哼声,你要是打进门来,也用不着,你要是来秀嘴皮子,那抱歉,欺负北镇抚司没人?便叫你见识见识。
“未知贺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啊。”
真打呼噜:“今日你休假,陪玩趟好不好?”
“汪——呜?”
叶白汀捂住他狗嘴:“嘘——咱们悄悄过去,不教人知道。”
狗子听懂似,拿脑袋顶顶他肩膀,眼睛又黑又亮。
叶白汀走到档房时候,里头都吵起来,明确说,应该是贺鸣单方面和里面文书吵起来。
叶白汀点都不怕,反而借机试探:“这个问题,你得问指挥使,要不要请他出来?”
贺鸣眸色立刻变深:“指挥使不是不在?”
叶白汀反问:“你打听
他站在门口,阳光最灿烂最明亮地方,手抄在袖子里,微微笑:“贺大人今日这是怎?跑来和北镇抚司个普通文书纠缠,不在刑部上下交际,在外面清谈宴上和高官贵人们畅抒胸意,高谈阔论……是不喜欢吗?”
贺鸣看到叶白汀就头疼,眼梢眯起来:“你如何能在这里?”
“汪!”
感觉到他神情里恶意,狗子呲着牙就想往前冲。
叶白汀把拽住狗子,摸摸它毛:“同贺大人不样,在这里,当然是喜欢。”
阳光透过窗槅,落在房间里人脸上,贺鸣手负在背后,言语铿锵,盛气凌人,愣是以副斯文文人姿态,表演出咄咄逼人,档房文书都快疯,憋脸通红,愣是不知道怎回这文绉绉嘴。
北镇抚司每月都有考核,锦衣卫们武力是必备条件,文书也是,只是相对而言,不如外出办事要求那高,档房文书看就是爱锻炼主,身量高,腰板直,拳头都显特别大,他不动手原因恐怕不是打不过,是太打得过,怕这拳过去对方会没命,再被讹上……
家里领导没在,这事说不清,他可不想最后自己倒霉。
武力不能用,嘴皮子又不如别人利索,贺鸣套套,说他两眼转圈,脑仁直疼,都快被说服,要不是有指挥使规矩顶着……没准就真就听对方办。
叶白汀听几耳朵就明白,贺鸣这回,是来捡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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