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正气,浑身尽是‘君子风骨’,怎想都觉得没问题,叶白汀小时候粘过他,绕着他叫过兄长,就算进诏狱,上次在鲁王府挂白时偶遇,那讨厌他,那恨他,不也没把他怎样?还制止仇疑青,要求仇疑青放他走……
叶白汀对他是有依恋,这就是个长不大孩子,永远都恋家,不想离开亲人。
看着对方清澈明亮眼睛,乖乖巧巧,傻乎乎,贺鸣看看四周,压低声音,又道:“北镇抚司委实不是什好地方,吃人不吐骨头,汀弟不若随为兄走,为兄自会予你片天地,让你光明正大走在阳光下。”
叶白汀:“这就走?”
贺鸣听这话,眼睛就是亮,随后浅浅又叹:“其实为兄遇到件难事……也不知哪里得罪这位指挥使,仇疑青不讲道理,非要同为兄作对,翻出半年前案子要查,那案子是为兄亲查,证据确凿,大理寺也核准过,顺利结案,他偏要翻,为兄倒是不怕,名正言顺,铁证如山事,翻不,可这样来,所有人都跟着忙乱,别人难免
住,帮忙圆场甚至求跪罚,还有那个夏天,雨那大,水那深,背着你走很远很远路,带你回家……你都忘?”
叶白汀面目沉肃。
这些往事,贺鸣不说,他还想不起来,现在想想,倒是历历在目,他在外头调皮惹事,姐姐护犊子,不管是骂人还是揍人,都是不想他受委屈,孩子之间打打闹闹,大人们般并不会过分关注,是,姐姐比他大很多,不能算是孩子,可姐姐那聪明会办事人,明明处理好,为什父亲会知道?要动家法,需要贺鸣跪求帮忙圆场?
小时候傻,没注意也不会去想,现在想想,家里怕是有个告状鬼啊,别人都不争气,都爱惹事,可不就显着他?又勤奋又乖,满腹才华,未来可期,还孝顺知礼,可不就得别人夸奖看重?
贺鸣当时所有行为,都是有目,要,是不想起被罚,还担个‘知情不报’同犯罪名;要,是想表现突出自己,争取以后更多更好机会,学习,交际,亦或其它。
背他回家那个下雨天就更别提,要不是被贺鸣骗,他也不可能大雨天跑出去,雨淋着好玩吗,他又不是有病,贺鸣确背他回家,那年他才七岁,个子不高,瘦瘦,重不到哪去,贺鸣背着他并不费力,单手就搂住,可那大油纸伞,贺鸣只顾着自己头顶,全然顾不上他,到家时他整个人都湿透,病小半个月,反倒是贺鸣自己,功劳有,孝悌也有,鞋子湿透,上半身点没事,健健康康,活蹦乱跳。
过往种种……贺鸣还真敢说!
叶白汀自己小时候经历坎坷,见惯人情冷暖,最是恩怨分明,别人待他好,他可以记很多久很久,永不会忘,如若别人别有用心,根本不是想帮,他转头就能忘,没必要在意,也没必要承情。
他眼梢垂下来,声音微低:“是该好好谢谢你……对、、、照、顾。”
许是这话里阴阳怪气太隐晦,贺鸣时没品出来,还沉浸在‘自己好伟大好有人情味’人设里,叹句:“都是家人,往后路还要起走,汀弟不必如此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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