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还会有更深惩罚……所有做过这些,你以为你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
蒋宜青怔。
叶白汀清润声音在夜色里有种淡淡疏冷,听起来寒气逼人:“至于那些各种拉偏架,美其名曰平衡之术小把戏,更是数不胜数,都在锦衣卫查到证据里。那些厚厚卷宗里,看到孟南星,最初入户部,是满怀理想和抱负,他积极努力,来便完成几件大事,立功,却也早被上官盯上,多次示意权色交易,他不从,所有功劳就不是他,无法晋升,无法调派它处,公案上积压公文摞又摞,他做多错多,罚银达到恐怖数量,为那些公务,他开始没时间吃饭,没时间回家,经常被通报批评,再不从——就犯下大错,罚银都不能挽回,须得有人保才能过那种。”
“寒窗十数载,头悬梁锥刺股,他不能对不起辛苦拉扯他长大寡母,前路难走,后退不能,没办法,他只得妥协。此后每月,他都会有三四次彻夜不归,‘忙’到在官署过夜,四到五次被某些人叫到外面私宅,行那颠鸾倒凤之事,但他控制不住内心厌恶,之后会呕吐,会请病假,他身体直不好,锦衣卫问过相问大夫,只要好好用药,能养好,他偏不愿,李光济,你可知是为什?”
李光济浑身震。
“他从个眼睛里有光少年,变得颓唐,失去光彩,像蒙沙珍珠,你就不觉得可惜?”叶白汀直直看着李光济,“腊月二十二那日,他根本没有出城,他被人残忍杀害,用最锋利斧子,块块把身体剁碎,尸块被野狗啃噬,头颅被扔进冰冷河水……”
李光济突然抱头:“别说……别说……你别说!”
叶白汀:“你不想为他伸冤?孟南星头发里,有凶手不小心落下这银粉屑,是某人衣服上会用到东西,问你,户部官署,谁曾穿过这样衣服?”
李光济没有配合招供意思,但这时候,他下意识转头,看向椅子上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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