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飞瀚半闭着眼，仍然没说话。
叶白汀：“本案所有死者，除
吕兴明，都是为人父母，长辈，都对孩子不好，不尽养育之能，不执关爱之事，你在这件事上，非常有怨言，认为自己可以批评，可以判决，对
？”
“不可以？”
唐飞瀚抬头，满目怨恨：“
们不可以有怨言？父母生小孩，小孩就该把父母供到天上，当神明
样
伺候？天下没有不是父母，说你，打你也都是为你好，是？把你扔，让你像野草样长大，分钱都不给，点关爱没有，你挣扎着长大，嘶吼着从泥沼里爬出来，就是为给他们‘尽孝’，是？不管父母怎对你，你都要记着这份生恩，你永远，必须要，给他养老送终，是？”
“凭什！”
自哪里？”
唐飞瀚微怔。
“是因为你吧？锦衣卫打听过吕兴明过往，他小时候淘气爱玩，最初对书画有兴趣，后来是蛐蛐罐子，斗鸡，认识你之后，才开始玩这些小东西，这是你小时候兴趣，你把他带起来，不是？他喜欢摆弄各种小玩具，喜欢搭建，拼凑，动手能力强，有制作小圆球能力，那你这个带他进门人，只有更擅长。”
叶白汀说完，看向穆安：“说可对？”
穆安到现在，仍然有些恍惚，回话相当艰涩：“是……唐兄很喜欢这些小玩意，也很擅长拼凑，只是不愿在人前玩，因为会被人笑话。”
“小孩子都不配做人，是不是！所有你们事，都是正事，公务也好，应酬也罢，都是应该做，小孩子就都是麻烦，所有事都不是正事，都是不懂事，是？”
唐飞瀚捂脸，让别人看不到他表情，只能从他艰涩声音里，读出二分情绪：“是个人长大。”
“小时候，不知道生父长什模样，见都没见过，只记得被别家小孩子丢石子，骂是野种。懂事起，就和母亲在别人家里生活，母亲只是名头好听，其实并没有婚书，在别人家里，连个妾都算不上，什都要争，她要吃好，穿好，要男人宠爱，周围所有切都得围着她转，就无所谓，因为是小孩子，小孩子不需要打扮，不需要吃得好穿得好，因为没用
“你们三人是好朋友，日常聚会地点在吕家，你对这里地形非常熟悉，杀吕兴明，轻而易举。”叶白汀神情浅淡，看着唐飞瀚，“为什杀他，是因为别人建议，他是最好人选？”
唐飞瀚浑身紧绷，没有说话。
叶白汀：“猜这个决定你做很痛苦，你非常犹豫，因为你们是好朋友，但你还是觉得杀他，因为他表现让你失望，你觉得他背叛你们，是？”
穆安根本不相信：“怎可能！们，们都是……”
叶白汀：“你们都是在困境中长大孩子，经历很多苦痛，你们应该怨恨，应该不原谅，应该要复仇，可吕兴明只是看起来纨绔,bao躁，实则心肠非常软，仍然是没长大孩子，竟到现在还把吕益升李氏当做亲人，至今还在期待他们爱，明明别人是不可能给他。他这般摇尾乞怜，太丢脸，太难堪，这是不对，你说不服他，认为他这样想，以后必痛苦生，永远也得不到解脱，长痛不如短痛，你干脆下手，帮他结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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