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在往昔,漫长岁月时光里,小仵作也有令人难过童年,是否曾经孤立无援,无人替他遮风挡雨,只能顾自忍耐,是否被别人嫌弃笑话,小手小脚打不过别人,满脸是伤……
心脏像被只大手狠狠攥下,失去往日频率。
仇疑青大手扣住叶白汀后脑,将人按到怀里,紧紧:“不会有人欺负你。”
叶白汀有些不明白:“嗯?”
仇疑青吻吻他发顶,将人箍更紧:“以后再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叶白汀知道穆安在谢什,谢真相没有被掩埋,谢死者冤屈得以申诉,谢犯错就该接受惩罚,谢人心总有公正,天理总会昭彰。
谢方才堂前,他说所有话。
方才那些话,叶白汀是说给唐飞瀚听,也是说给穆安,这个年轻人聪慧灵透,自己已经想明白,就不用他再多赘言。
叶白汀浅浅颌首:“生于世间,长于红尘,你当记住,自己最珍贵。以后路还很长,好好走吧。”
“嗯。”
本案审理至此,案情清晰明确,凶手认罪,教唆者自尽,线索证据无不缺,照规矩,可顺利进入结案环节。
妻子侄儿黄泉相隔,宝贝不行儿子竟然是别人种,吕益升心情如何,别人并不关注,北镇抚司也不会再扣留,放他离开。
至于孙志行,因曾经和曾三娘交往过密,暂时还不能走,锦衣卫需要他配合,再多回想些细节,最好从认识那刻开始,有用没用,能想起来,全部记录下来,用以协助之后调查工作。
凶手唐飞瀚,自然要带上镣铐,押往诏狱。
他佝偻着身子,看起来很消沉,再没有往日才子意气风发,每步都走得很沉重,每步至少要回三次头,所有人都知道他在等待着什。
叶白汀正在挣扎,又听到下句——
“不允许。”
熟悉声音,熟悉气息,熟悉怀抱,叶白汀挣不开人,耳根直接红,这狗男人怎回事,这多人看着呢!
其实锦衣卫相当懂事,案子审完,嫌疑人们该送走送走,该关押关押,申百户都亲自盯着孙志行到后面问话,他们当然是该值守值守,该处理后续处理后续,没什人继续在这戳着,零星有几个,也只是轮班守卫,还非常懂眼色,指挥使不对劲,立刻转开目光,看左看右看前头
穆安眸底蓄起湿意,又是长长揖,才转身出去。
大门开阔,阳光落在他肩头,展在他脚下,在他身后留下长长影子,他脚步从缓慢沉重,变得越来越坚定,背影也越来越潇洒。
“他现在肯定有点难过,但以后会好。”
叶白汀目送他离开,希望他能走出来,以后路越来越好。
仇疑青看着小仵作眼神,想起之前他在堂上说过话,很有力量,发人深省。可如果不是经历过类似苦痛,不是曾经自己挣扎着,辛苦走过来,怎会有这深共情?
可穆安从始至终没有回头,没有看他。
不管以前感情多好,不管曾互相扶持,走过多难多长岁月,唐飞瀚做这些事,他不会认可,也不会原谅。
“哗啦啦……哗啦啦……”
铁链声音点点远去,最后消失,穆安闭着眼,长长叹口气。
他转过身,对叶白汀长长揖:“多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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