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诏狱里,不知道多少人夜里做着美梦,希望自己也能得到这份眷顾,越聪明,越飘,越会想,别人可以,自己岂不是也……
可他忘,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成为叶白汀,他不是娇少爷,不会验尸推案,他只是青鸟。
“呵……哈哈哈哈……”
甘哈笑出眼泪,不知道是真好笑,还是疼,阴戾眸色掠过叶白汀,落在仇疑青身上:“指挥使如此冷漠无情,真叫人伤心,可千万记得看好你宝贝……别人推不到巨大雕像,砸个琉璃娃娃,还是不费劲。”
弄不你,还弄不你相好!
仇疑青掏出帕子擦擦手,扔,好像碰过什脏东西样,嫌弃又恶心:“脱臼而已,死不。”
死是死不,对武功高强人来说甚至算不上事,随手自己就能给自己掰正,可甘哈不会武功,不懂医术,这种疼就很痛苦。
仇疑青视线淡淡:“北镇抚司大夫不多,公务繁忙,你最好珍惜机会。”
这话意思很明显,就是威胁,不说,就不给你治,你要扛得住,可以永远都不说。
叶白汀很懂,立刻跟着道:“劝你还是乖乖配合,这种伤拖久点不是没救,骨能正好,就是正好之后,会习惯性脱臼,可能你伸个懒腰,它都又掉,大夫来及时,能帮你正好,没有大夫,恐怕就……如若运气不太好,阴天下雨,也会难受哦。”
义人?”他还舔舔唇,用非常暧昧,带着挑逗眼神看眼仇疑青,“没办法,谁让你把指挥使送来呢?”
“对这样男人,就是没办法……怎样指挥使,看在这配合份上,您适当给点甜头,不为过吧?”
他在‘甜头’两个字上加重音,话语油滑又粘腻,听人十分不适。
仇疑青看眼叶白汀,轻轻按着他后脑,转个方向,下瞬——
“咔——”
迟早有天,迟早有天……
仇疑青眯眼:“你可以试试看。”
甘哈看叶白汀:“这样男人,你就不害怕?”
叶白汀:“为什要害怕?”
“身为执法者,动用私刑——”
甘哈仍然不太理解眼下场景,盯着仇疑青:“你怎会……如此?”
仇疑青仍然不慌不忙,慢条斯理:“你不是自恃聪明?同本使说话之前,没打听过本使脾性?”
甘哈:……
当然打听过,他在诏狱混日子,这里最大首领是谁,行事什风格,什脾性,都要解,才好方便做以后计划,仇疑青非正常升迁,而是空降到北镇抚司,几乎过来就大开杀戒,手腕又狠又辣,偏还有脑子,短短时间内就折服所有锦衣卫,无不唯他马首是瞻,有段时间,别说诏狱,听闻外头校场,也日日都是血迹。
可指挥使对叶白汀照顾,所有人都能看到,他也看到,指挥使并非块铁板,万年冰山,什都刺不破,什都融不化,他有温柔部分。
他干脆利落伸手,卸甘哈胳膊。
“嗷——”
用时非常短,动作相当迅速,叶白汀个回头时间,对面人捂着胳膊惨叫出声,仇疑青已经完事,重新坐回他身边。
这样发展……他真是万万没想到。
甘哈抱着胳膊,眼神怨毒:“你敢这对……不怕竹篮打水,什都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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