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大姐虽接回来,将来也是不能葬应家祖坟,她现在是史应氏,算不得侯府女儿,至于大归——你问问史家,她们敢把人休?”
叶白汀顿时明白,这个时代女儿,根本不算自家人,直不出嫁,不是本人有问题,就是家门有问题,极易引人诟病,随便扔过来顶帽子都很大,可旦嫁人,就是夫家人,头顶夫姓,平日言行举止,与娘家再没什干系,出错也是夫家管教不好,但凡娘家有星半点照顾,那都是仁至义尽,是拉好感行为。
侯府势大,史家再嫌弃,再不喜,哪怕把应白素逼走,都不敢提休书二字,侯府接人回来行为,是善举,好名声可以把把买。
再甚者,叶白汀很难不怀疑,史家婆母嫌弃应白素事,
“之后你回房休息?”
“是,直到被唤醒。”
“谁唤醒你,贴身丫鬟?”
“不,是世子先醒,唤起来,换衣服出来,才知道家里出事。”
叶白汀和仇疑青交换个眼色,问:“缘何所有人都睡得这沉,大夫人可想过?”
大夫人看似话说随意,举止间却充满傲气和笃定,好像这就是世间真理,人人得追求,人人得拥护。
叶白汀微微蹙眉。
王氏话似乎颇有暗意,她想表达什,又藏起什?
这次过来路上,他和仇疑青仔细捋下,应恭侯府案子看起来很复杂,又是木菊花昏睡又是过敏又是失忆又是死人,还有几年前不明不白‘意外’事件,可拎起来看,复杂其实都是人物关系,只要能捋清楚,眼前迷雾必然能拨开。
有很多问题需要求证,选择从二老爷应溥心开始,也是想看看别人在意料之外情况下,是何反应。
王氏还是摇头:“怕是得诸位锦衣卫帮忙查。”
叶白汀又道:“家中决定将出嫁女应白素接回来时,你心里怎想?”
王氏弯眸:“世家大族,正该有这样气度,自家女儿,又不是养不起,不需要有任何想法。”
“可据所知,侯府门风,是不希望女儿丢脸,给家门蒙羞,到年纪,必须得嫁出去,不管自己喜不喜欢,”叶白汀看着王氏,“直不嫁人,是给侯府丢脸,被婆家嫌弃,以大归姿态回家,不是丢脸?”
王氏怔怔,显然没想到对方会这问,视线变得意味深长:“公子好敏锐心思。”她顿顿,捧起茶盏啜口,“可丢人是她应白素,是史家媳妇,和应恭侯有什关系?”
王氏那怔垂眼神情,非常微妙,虽然她很有技巧用话术带开,可不管叶白汀还是仇疑青,都不会忽略。
仇疑青:“昨日案情突发,锦衣卫按规矩问话,还未确定大夫人行程。”
王氏:“昨日大姐生辰,从晨间起床就直在操持。大姐不爱热闹,不让铺张,气氛总得有,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到正日子更不能懈怠,下人们照着自己分到活做事,按理出不错,可万事怕有意外,直盯着,时不时得亲自去看看,直到宴席备好,大家都过来,起吃饭。”
“席间可有发生什特殊事?”
“没有,”王氏摇头,“家人吃饭,气氛惯来如此,没什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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