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安居唇角微苦:“下官……才学不足,愧对朝廷,愧对圣上。”
仇疑青修长指尖点在桌面:“是?本使怎听说,胡大人性格温润不失机智,左右周旋推扯,帮同僚平很多
“外界言你才学不佳,考运极好,可是如此?”
“是,”胡安居垂眼,“下官读十数年书,才学始终不及旁人,不想放弃,只能自己私下多努力,做题不倦,勤问师友,正好大考前遇到过类似题目,也问过旁人指点……确考运不错。”
仇疑青:“类似题?怎遇到,何人指点?”
胡安居垂眼:“就是夫子惯常布置课业题目,没什特别,做完之后讨教指点,自也问夫子,指挥使如若不信,可让下面人去查,下官并未说谎。”
“若说这考运好,下官也有类似经历,”高峻微微笑笑,缓缓开口,“指挥使大约不知道,有些经验丰富老夫子,每次科考都会关注,见多题型,方向,每逢下次春闱到来,都会兴致勃勃押个题,有时会中,有时不会中,下官和这位胡兄,都是家里条件不错,请得起很多夫子先生,大考前为准备充分,都会广请题目,四处请教,夫子先生们押题,自会多做些,多背些……日后运气不好,不过是多背几道题,运气好,不就是考运助力?”
三月十六。
经过日以继夜努力,锦衣卫找到更多东西,‘舞弊’背后利益集团,暂时还没有办法连根拔出,时间不够,但此番命案,事实已经明晰,明日就是殿试,今日必得先结样!
“来吧,们先把这个案子破!”
申姜率先从房间走出去,气势十足。
北镇抚司正厅,案几正摆,气氛凝肃,春日灿烂阳光洒进来,落在桌角,落在地面,那明亮,那耀眼,仿佛世间没什暗处照不到,没什黑暗看不清。
仇疑青看他:“高大人当时也是如此?”
高峻颌首:“不瞒指挥使,确是如此。”
仇疑青:“高大人四年前榜上有名,成就官身,今年就能辅助恩科大考,可见政绩不错。”
高峻:“指挥使谬赞,下官腹中诗书才学算不得好,不见得为人处事也差啊,做官不就是为百姓,为朝廷,今日所有,都是平时努力结果。”
“你呢?”仇疑青看向胡安居,“为何你进翰林之后,再无建树?”
耿元忠,贺鸣,高峻,胡安居,于联海……本案所有相关人列站堂前,眼观鼻鼻观心,个个沉默不语,只在手指微微握紧,眼皮浅颤,眸底微动时,泄露二紧张警惕情绪。
仇疑青坐在案几后,锐利视线滑过厅堂,声稳如钟:“今次命案连发,无不涉科考,春闱为国选士,兹事体大,胆敢恶意伸手者,罪不容诛!本使上承圣意,全权调查此事,如今证据列堂,依律问案,还请诸位配合,莫要时鬼迷心窍,连累旁人,也葬送自己前程。”
房间派安静,没人说话,场面有些紧绷,最后耿元忠拱拱手,装模作样表态:“大家同朝为官,为国效力,为圣上尽忠,骨中自有气节,知道什该说,什不该做,指挥使尽可安心。”
仇疑青却没理他,直接切入正题,点翰林庶吉士:“胡安居,你是去年中进士。”
胡安居拱手行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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