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姜点头,学学那个姿势:“死者当时趴在桌子上,像这样,头枕在左手上,右手压在左手下,桌上有两碟小点,碟花生米,半壶酒,桌下地毯夹缝也有滚落花生米。”
“死者衣衫不整,乃是席间与人大力劝酒所致,肋下及脚趾伤在三四日之前,与昨夜无关,但他脚背上伤呢,怎来?”
叶白汀指着死者脚:“若非足够力道,持续定时间,不会形成这样大面积伤痕。”
申姜悟:“可若人是清醒,怎会允许别人这踩?会推会躲,至少会痛喊啊!”
但是达哈没有提及,锦衣卫到现在也没问到任何相关现场反馈,显然并没有发生此类状况发生。
但别人验尸找线索不可能等着他,等他重建完信心,再次回来,叶白汀已经取证完毕,将证物封存,准备对器官尸体进行还原缝合。
他指间速度很快,十指非常灵活,器官怎剖剪,就怎缝回去,重新归入胸腔,依次缝好切口,使其固定在原来位置,不会随意晃动,再合上肋骨,重新缝合各组织,膈膜,肌肉层,皮肤……
这串动作完成下来很需要时间,哪怕他再熟练,再快,总要缝阵子,可达哈根本没办法把注意力从他手上移开,几乎是紧紧盯着他,眼不错看着他完成所有过程。
直到最后,叶白汀在缝线最后打个结,拿来小剪,‘咔嚓’声剪断,再用巾帕抹去死者腹间残污,尸体几乎是打开前什样子,现在就是什样子,除肚子上多条线,没什区别。
达哈叹为观止,这少年仵作……好像还真挺厉害?
不行,他不能输,他还能坚持!
达哈不可能就这放弃,他软着脚,扶着墙,坚强走回房间。
叶白汀正在用镊子翻检死者胃里东西,死者喝过大酒,酒臭加食物发酵味道本身就冲,加上胃液对食物消化,模糊形状,黏糊粘液……
“呕——”
达哈又跑出去吐。
叶白汀:“既然死者失去意识,无法挣扎,又不知道喊痛,别人为什要这样踩呢?”
达哈:“不能是意外?鲁明昏睡,不知道躲,别人也没发现踩到他?”
“呵,你要说你踩到个蚂蚁,自己不知道,倒也罢,踩到这大,这厚实坨肉,你说自己没察觉,还踩半天?”
但厉害又怎样,还不是大昭人,又不是瓦剌!
达哈阴着眼,迅速找到新切入点:“假酒致死又怎样?你忙活这半天,不还是闹不清真相,这人到底是自己倒霉不小心吃假酒,还是有人蓄意谋杀,你不也不知道?”
叶白汀神色笃定:“是他杀。”
达哈满头问号,他错过什?难不成刚刚在外头吐时,这个少年又有新发现?
叶白汀:“大家还记不记得,死者当时趴在桌子上姿势?”
申姜兴灾乐祸:“达哈大人,要是受不就别强撑,不是给你们药丸子?存着不吃,是想下崽?”
达哈郁闷伸开手掌,盯着那颗圆溜溜小药丸,原来这是送给他们止吐,削减难受?
要死锦衣卫,坏很,怎不早说!非要等他们吐不行才告知,就是想看笑话!
达哈闷头吞药丸子,喘着气,闭目平复。
使团众人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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