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拳。”
“打在哪里?”
“他当时站在对面,右手出拳,力道还不小……”杜康反应反应,“他若有伤,应该是左侧小腹?”
这点对上,死者左侧小腹位置,确有淤伤。
叶白汀又问:“其它部位呢?比如手脚之类?”
“掺多水,也能喝死人?”杜康怔下,又道,“倒也是,再水酒,喝多还是要醉,也是会醉死人。”
叶白汀心里就有谱:“酒水行,能做假手段,只有掺水?”
杜康没什反应,苏屠先眯眼:“这位少爷说可是木精?那可是最下三滥手段,会毒死人!”
叶白汀:“您知道?”
苏屠:“过往见过,酒行里根本就不该有这玩意!”
杜康冷笑,“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他简直在做梦!”
叶白汀想起件事:“你和他动过手?”
杜康抿唇:“动,推他两下,他就吓跑。”
只推两下,人身上是不会有伤,叶白汀眼梢微抬:“说不是昨晚,往前数三四天,你和鲁明可有发生口角,或者争执?”
杜康没说话。
杜康摇头:“那没碰到。”
叶白汀沉吟片刻:“将死者与你们酒坊所有来往,仔细说遍。”
“他第次去酒坊,应该是九天前,瓦剌突然对酒进行选品,意为互市,消息在底下很快传开,行内人都知道,刚好们酒坊在京城又有些小名气,那日使团人就过去,鲁明作陪。”
杜康道:“鲁明当时就偷偷过来找们,可以合作,但当时使团订单都没下,不可能理他。过后第二日,使团来人要酒,签契,付定金,让们过几日送……就是三日前,那日鲁明过来,说要亲自点点,以防们故意送少送漏,之所以有那大火气,是因为这个,二是他跟师父吵架。”
“师父脾气急,腿脚又不好,平时和师姐都很注意,尽量不让他生气,可鲁明如此没眼色,
“所以你酒坊……”
“从开建那日起,就没有过这东西,”苏屠正色,“锦衣卫尽可去查!”
叶白汀点点头,又问杜康:“你说三日前,你打伤鲁明,都打到他哪里?”
杜康:“倒是想多揍几下,可他个师爷,身子骨不行,拳就蹲下来,不好再揍。”
“你确定只拳?”
叶白汀:“再问遍,死者三四日前与人动过手,受伤,你可知晓?”
“他是该受伤,”杜康绷着脸,并未隐瞒,“三日前,五月二十四,们对使团交第批酒时候,他来过酒坊,拿着他那套惯用说词,说做酒这行,想要做大做强,日进斗金,靠不是手艺本事,而是外头运作,卖酒嘴皮子,搭建人脉网,说瓦剌这回要开互市,对酒水采办量非常大,任何家都独吃不下,让们合作入伙,起做局做事,拉高酒价,做多水酒……价格是回事,卖到外地与本地本就不同,可们不做亏心生意,从不卖假酒。”
叶白汀顿下:“你知道鲁明卖假酒?”
杜康:“他们心思歪,手底下生意路子多,并不精研哪种,哪阵风吹就专注哪个,想赚钱又不用在正道上,水酒事,外界多少有听闻。”
“那你可知道,他们假酒喝死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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