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路很脏,环境很差,女人们衣衫不整,也没怎讲究打扮,每个都很瘦,脸木愣,连整理自己,觉得尴尬都没心情,男人们则更糟,个个眼下乌青,脚步悬浮,只眼神特别执着,直勾勾盯着某个方向,仿佛在等待什。
远处马蹄声响,仇疑青身影自月光笼罩中而来。
叶白汀知道这些人在等什。
“他来,是他!他身上有乌香!”
“快冲上去抢啊!马背上没有配褡裢,定带不多,慢就没!”
良久,三皇子突然笑,摸着叶白汀脸动作变成掐住他脖子:“以后跟,这个毛病得改,玩火易自焚,懂?”
叶白汀呼吸有些不畅,却没求饶:“你能活过今晚,再跟说这句话。”
三皇子当然不会杀叶白汀,只重重把他掼到车壁上,扬声下令:“这里腻,咱们换个地方玩!”
马车很快转向,冲出深巷,往下个目地。
这次时间略长,中间也换两趟马车,最终来到个脂粉味道很浓地方。
不只是对付他——”
三皇子伸手,指尖掠过叶白汀额侧发梢:“还有你们皇上,宇安帝可是天子,坐拥万民,掌天下权,让你这被带走,他又救不回去,岂不是无能?往后脸还要不要?还有你们百姓,最近这半年来,好像越来越喜欢你?你今天晚上让他们看那多戏,帮他们那多忙,他们会不想着你,念着你?要是你最后回不去,你猜猜他们会恨谁,怪谁?这京城,以后还能不能稳?”
他手指温柔,眼神极为专注,看上去有种深情错觉:“不过这也怪不得别人,要怪,得怪你自己,你看看你,眉目清隽如画,气质干净乖巧,长得这招眼,老老实实做个囚犯,或者老老实实做个仵作不行,偏偏要跳出来破案子,回回推案惊艳,次次验尸震撼,北镇抚司锦衣卫们信任你,仰仗你,京城百姓们认识你,尊敬你,喜欢你,今夜你还主理问案,造出这大声势,所有人眼睛都看着你,不就是现场最重要人?”
“你说,要掳人走,不选你选谁?”他轻轻拍拍叶白汀脸,“想要自己性命安全,就别强出头啊。”
叶白汀对上他眼睛,笑意更深,没有说话。
“是指挥使……去求他,求求他……们就能从这里离开……”
劣质脂粉味。
京城都有些什地方,哪里有烟花场所,叶白汀看过舆图,也亲自去过,路过过,正经做生意青楼,香味是要稍稍高级些,这种混杂腥气脂粉味,看就知道,不是什高级场所,大约是隐在暗里私窠子。
“来,看看。”
三皇子十分好心掀开车帘,让他往外看。
叶白汀就看到不怎让人舒适场面。
三皇子怔下,突然眯眼:“你故意?”
叶白汀慢条斯理:“你都在追求出人头地,明知这险,还是硬着头皮在京城人面前出现,都是男儿,想以技之长博功名,有何不对?”
他微微偏头:“不过今晚,还真是故意,被你‘掳’走,也是想博局,毕竟踩着皇子脸上位,功劳甚大,日后很可能平步青云,前途无量啊。”
“你敢算计!”
“怎,你是什不能算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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