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死扶伤……
他救人，谁救他？
步入三楼走廊，绿底白墙，有人专程在等他，听见脚步声
那
刻回过头。
他走过去，戒备地扫
眼。
个看着约摸四十来岁，保养得宜女人从胶椅上从容起身：“这回终于想通？”
“没有……”小树迷迷糊糊，“叔叔也给
讲故事。”
讲故事？
“叔叔不会讲故事。”
“不嘛，叔叔给讲故事，就要听强盗故事。”
那个航海冒险故事凌意其实知半解。他拗不过，半晌后轻轻道：“那叔叔给你讲，橡皮人跟小鹿是怎
认识吧。”
这句话深层含义超出四岁小朋友理解范围。他右手食指从颈后绕到嘴巴里含着，嘟哝几个口齿不清音节，“爸爸会抱着睡觉。”
醒川肩很宽，在床上喜欢侧身将人圈在怀里，夏天时候胸膛热得几乎烫手。凌意静片刻，用最轻声音说：“他也会抱着睡觉。”
小树没有听见，“爸爸还会给讲故事。”
“什故事呢？”
“唔……群戴草帽强盗故事，有橡皮人，有长鼻子，还有头小鹿。”
愕然中又觉好笑：“小树平时跟爸爸都玩些什游戏？”
“唔……”小树玩着他颈后碎发，“超级多。”
“比如呢？”
“比如、比如比谁先睡着，还有……谁能直不说话，还有就是谁能天不吃零食，好多！”
说完噘嘴不高兴：“每次都是爸爸赢。”
“少来这套。”他把早已淋湿帽子放下，抬眸直视对方，绷紧嘴角显得很倔，“别以为什都不懂，这件事根本没有选择余地。要是今天不答应，你们定还有别办法逼就范。要接受手术可以，要钱。”
女人嘴角扬，似乎并不意外：“喔？要多少。”
“五十万，分都不能少。”
对方目光像检视件不愿沾手垃圾，缓慢地将他从头到脚梭巡遍，“年纪不大胃口倒不小，张嘴就是五十万。之前问你时候你又不说，现在贸贸然提出来，叫们时
“他们开始不认识吗？”
“当然，他们开始……”
橡皮人和小鹿，开始是两个世界人，机缘巧合之下相识。
时间在凌意回忆里倒回六年前，临江中心医院，有个男生刚满22岁。
记得那天明明雨势不小，他却没有打伞，只把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冻得发白脸颊沾满雨水。走进住院部大门前，他驻足看向楼顶“救死扶伤”几个红色光字，眼底流露深深讽刺。
凌意失笑。醒川居然把海贼王当睡前故事讲给小树听，还冠之以“强盗”名号。
本想进来拿平板电脑看动画片，结果却被饼干叔叔关在怀里，昏暗环境中小树渐渐犯起困。
“叔叔，好想睡觉。”
凌意将他像月牙样抱着，让他半躺在怀里，轻轻拍他背，但又不敢真让他睡着，怕会儿外面大人找不到他。
凌意轻声跟他说话：“小树，睡着？”
凌意将额头埋到他小小肩膀上，酸涩地笑：“你爸爸真是个混蛋。”
“什意思啊。”
“是说，你爸爸真坏。”
“啊？”软乎乎毛呵得他脸颊微痒，“爸爸不坏，爸爸很好啊。”
“小树是这样觉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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