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洪民猛地抬眸,后颈霎时凉:“他以前可是当过兵。”
“当过兵怎?”杨斌不以为意,“派几个人跟着你,他拳头再快,难道还能快过枪?怕就是他不下手,只要他敢下手,就能立刻把他逮起来。”
听他说得这样厉害,陈洪民大约也有些害怕,默好久才再度慢慢地抽口烟。
“杨局,这事风险可不小,弄得不好小命都得搭进去。再说就这个儿子,再怎不是人,也得想着为儿子好啊。他跟着厉醒川可比跟着这个亲爹好多,您说是不是。”
杨斌眼睛斜,吊起眉梢:“溜冰人跟这儿讲什父子亲情,以为不知道你是什货色?你要真在乎这个儿子,当初也不能让自己相好碰那玩意儿,趁早别在面前放屁。这件事要是办得好,保证你以后都吃不上戒毒所饭,还能得笔养老钱,你觉得值还是不值?”
干这多年警察,拿捏这样流氓可以说是不费吹灰之力。他往椅子后面靠,掏出盒中华烟扔过去,“抽吧。”
这趟出来陈洪民还没解过馋,见到烟就跟见到亲爹样。只见他迅速捡起烟盒抽出根,叼进嘴里发现没有火,又涎着脸找杨斌要火。杨斌扔骨头样扔出打火机,看着自己面前这条狗衔住,慢条斯理地问:“知不知道找你来要做什?”
“知道,对付姓厉。”
“怎个对付法。”
“把儿子要回去,逼他跟们硬碰硬。”
临江市公安局。
关闭监控设备审讯室里,杨斌坐在椅子上,双脚交叠跷在桌面。听见铁门响那刻,他扭头看眼来人,“陈洪民是吧。”
“杨局、杨局好。”
“站着干嘛,这种地方你应该很熟悉啊,坐,当自己家样。”
听出他在嘲讽自己,来人非但没发怒,反而垂眉低目地嗤笑起来,耸肩塌鼻样子似极老鼠。灯光下抬起头,张蜡黄脸和深陷眼眶像是风干挂在脸上。
陈洪民得到这最后句保证,终于也向后背,享受地抽起烟来,“值……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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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边,厉醒川刚到设计院,院领导就把
“他要是不碰呢?”
袅袅烟雾中,陈洪民抽烟动作顿,“依你意思……”
杨斌窥他眼:“你跟他也算是打过交道,难道就想不出点对症下药办法?他性格这多年从来没有变过,为自己在乎人,简直揣着熊心豹子胆!什样险都敢冒!你过来。”
他朝陈洪民招招手,示意他附耳过来。陈洪民手肘在桌子上撑,斜身靠过去。
“给你提个醒。你是你儿子亲爹,你去找他要儿子,他肯也得肯,不肯也得肯。但是你也别真带走,咱们目就是让他跟们抢。他要是不抢,你就当着他面踢你儿子两脚,抽你儿子几耳光,再给你儿子喂点你吃过那些玩意儿,保证他当场就能要你命!”
“什时候到?”
“早上刚到。这晚上卧铺真够累,对面那双脚跟他妈十年没碰过水样。要不是您找,可不受这份罪。”
“这回是几进宫?”杨斌似笑非笑挑起眼。
“那谁还记得清。戒毒所饭早就吃顺口,个把月不吃还想呢。”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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