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就是鼻炎又犯,杨斌在家总抽烟。”
病根源在杨斌,不在烟。
那边传来被子摩擦声音,好像在翻身。厉醒川耳廓微痒,敛眸看见地上个烟蒂,没作声,踩住。
过会儿,凌意还是忍不住问:“你下午跟谁起吃?”
声音比先前又浅些,好像生怕惊扰谁。
不知道为什,听见这个声音,刚才被烟味熏出那股辛辣肝火瞬间平息下来。厉醒川言不发,靠着墙动不动,出奇得有耐性。
然后就是脚步声、关门声,都不大。凌意浅咳声,吸吸鼻子:“以为你今晚不给打电话,吃饭吗?”
“嗯。”
“在家吃?”
“外面。”
下山天也暗,车队人又提议起聚餐,就近找家撸串店。店面装潢还算过得去,门脸不大,但店主夫妻俩特别热情,茄子烤得更是入味。
正是饭点,店里人声鼎沸。厉醒川平时就不多言语,今晚更是沉默,在这样环境中显得格格不入。吃到半,大家说说笑笑,坐他身边车友把他肩膀搂,“醒川,想什呢,心事重重。”
“没什。”
“还说没什,今天跑得这爽还板着脸,平时你可不是这种状态啊。”
面前摆放着大大小小十来个盘子,大家筷子夹得都很勤,烟也抽得很密,空气里弥漫着股孜然味跟烟味混合体。有不熟把支烟递到厉醒川面前,“哥们儿来支?”
五年前春节假期,临江还不像如今这样冷。
在和厉醒川厮混半个学期以后,凌意第次面临跟他分开。他头回这不期待春节,是为着厉醒川,二是因为又要见到杨斌。
离开临江前天醒川跟人开车跑山,手机整天没有信号,下山才收到三条消息。
“醒川,你在宿舍吗?给你买机车手套到,在话现在拿过去。”这是早上十点发。
中间他给厉醒川打个电话,没通。
“车
“跟谁起吃?”
“你查岗呢。”
与凌意形成鲜明对比是厉醒川声音,慵懒、低沉、漫不经心,还有略微不耐烦。
“那不说,你说。”凌意似乎有些提不起精神,恹恹。
厉醒川顿会儿,问:“病?”
“谢,不抽烟。”厉醒川拿上手机起身,“去回个电话。”
天气冷,外面呵气成雾,屋外桌子都成摆设。他走到餐馆跟隔壁小卖店之间位置,靠在墙边,背微微弓着。路面除路灯细杆,就只有他这道颀长影子。
响十来声,那边才接起来:“醒川?”好像很意外。
厉醒川蹙眉:“你干嘛呢。”
“等下,”凌意声音向里收着,“找个能说话地方。”
午后时分发第二条:“你是不是忘下午三点车?手套放在楼下孙阿姨那儿,记得去拿,记得要戴。”
下午三点:“上车,年后见。”
远处红霞漫天,落日余晖透过云洒在山际。明明是该心旷神怡刻,厉醒川却坐在车上,右脚刹住地面,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醒川,别玩手机,走吧。”车友朝他招臂。
前后引擎轰响,四周尘土飞扬。厉醒川收起手机,放下头盔挡板,言不发向前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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