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头,哪还有什亮堂卧室,眼前是张四四方方麻将桌,四周处于黑色迷雾当中,他右手边是笑容诡谲艳红指甲女鬼,而左手边和正对面,则是表情比厉鬼好不太多难寐和断水流。
断水流脸上震惊神色缓缓褪去,如今只剩下冷漠。荀寐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叠起双腿,敲敲桌子道:“你是不是该解释下?”
“怎知道啊!”怡酱满脸冤枉,“就是起夜想去厕所放个水而已!”
“来卧室放水?”荀寐挑下眉,“你是打算尿们身上?”
“发誓,肯定是往厕所方向走。”怡酱举起右手,咬牙切齿地宣誓,“敢确定就在开门前秒,那地方还是厕所!”
笃……笃……
断水流陡然睁开眼睛,心头涌上股不祥预感,他警觉地伸手飞速拍开灯源开关,看眼桌上时间,反身又要去叫醒荀寐,却发现对方不知何时也已经醒来,此时目光正紧紧盯着房门。
会是谁?
荀寐脑中飞速运转。
门外是真实人脚步?还是诱引他开门幻象?
鼾声,真别说,特别能驱散恐怖气氛,听就让人十分安心。
桌上闹钟指向22点27分,远超荀寐计算五小时CD,女鬼却仍旧没有拉他们去打麻将。
“看来分房间这个措施简单粗,bao但有效?”荀寐坐直身体,“这样话,们之后三天也必须时刻警惕,绝对不要出现在同场所,最好都别同时抵达个楼层。”
“嗯。”断水流认同地点点头,他快速指下怡酱方向墙壁,平衡扫,接着点点自己和荀寐,食指再往上指。
荀寐:“……”
“你信吗?”荀寐朝断水流使个眼神,后者望他眼,又淡淡地将视线移到女孩母亲身上。
反正进来都进来,再讨论这些也没意思。
他们极力避免被女鬼再次拉入麻将局,就
断水流上身绷紧,触即发模样,脑海中显然也运转着与荀寐如出辙风,bao。
脚步声渐行渐近,虽然拖沓,但没有停滞和犹豫,荀寐皱眉听着,忽然意识到什——
“别……!”
他声音刚起个音,卧室门便瞬间被毫不犹豫地打开,怡酱睡眼惺忪脸出现在门口,他先是被房间内明亮灯光迷住眼,随即突然脸色大变,惊恐万分地连步往后倒退。
这退,他便被身后木凳绊住腿脚,膝盖软,坐在凳子之上。
对于这系列专业地下党接头暗语,荀寐耿直地表示:“……看不懂。”
可惜断水流这人毫无团队协作精神,也不管荀寐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径自拢起外套在床铺另边躺下,阖目就准备睡觉。
“……诶?”荀寐诶完撇撇嘴,把汪先生放到床头,也跟着起关灯就寝。
黑夜之中,墙之隔门外,怡酱嘟囔两声,在沙发上换个姿势,再用不同音色频率呼噜声继续安眠。门内,断水流呼吸声浅淡而平稳,侧身而眠姿势稳如山海,半点也不曾改变;而荀寐则早就从侧卧变成平躺,隐隐又有转为面向断水流而眠趋势。
三个人都闭着眼睛处在睡梦当中,夜色静谧无声,无星无月,谁也未曾发现门外忽然传出道拖沓脚步声,从远至今,步步向卧室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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