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场恐怕也只有闻锐鸣还是目不斜视。他跟先前样守在旁边,男人经过时闻到他身上味道,微不可察地皱皱眉心,同时两人有半秒对视,但也就这样而已。
“知道。”
他知道轻重。
当年难得假期他去过葛辛家,受到过两位老人热情款待,知道他们有多朴实善良。这样善良人被骗光积蓄,急得现在还在医院住院,不是句“算”就能盖过去,得有人付出代价。但他曾是军人,守规矩三个字已然刻入骨髓。
这时,门口有车停稳。刚刚还在骂人保安抬头看车牌和车标,赶紧收起对讲机小跑着过去,殷勤地候在旁边满脸堆笑。
司机先下,然后绕过来开车门。
手机上全是未读消息。
“哪个孙子把事情告诉你?!准又是孙诚那孙子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是缺那点钱人吗?”
“你倒是接电话啊。”
“算,没多大事,钱没可以再攒,明年队里说不定能提干。”
夕阳沉金。
闻锐鸣已经在纯K门口守两小时。
他背部板正,盯着旋转门眼神始终丝不苟,连半晌没变过站立姿势都跟这个风格浮夸糜烂地方相当不符。
保安第三次来交涉,脸无奈加不敢造次表情:“大哥行行好,往边上站站行吗?这地方出入全是坐豪车贵人,您站这儿真会带来不好影响!没骗您!”
闻锐鸣:“你忙你,等,互不干涉。”
从后面下来个身材修长男人。穿着件不算正式西服,里面笔挺白色衬衫只露出衣领,头发松散地遮挡着额,右手攥着副眼镜没有戴,眼角眉梢冷冷。周围原本很嘈杂,可他出现就立刻安静几分。
两个保安拼命想往他身边站,又不太敢真靠近,其中个抻着脖子说:“……让让……您、您终于来,赵总等得望眼欲穿,再见不到您人恐怕就会把们这儿砸个稀巴烂!”
“给你们添麻烦。”
男人开口,声音好听,但长耳朵都听得出有多疏离,这只是不带任何真情实感句话而已。不过保安还是高兴得嘴角飞上天:“别客气别客气,走这边,给您带路。”
“车开到地下等。”他回头吩咐司机,那张脸极具男性魅力,胸膛有线条起伏,可是身材高挑,腿又长,腰又细,把门口男男女女眼睛都看直。
……
半晌不应,口风就变:最低底线是不伤人。
“哥,叫你哥,千万记得下手有点儿轻重,对方胳膊不是咱宿舍楼下单杠,不能敞开抡更不能拎起来扔!”
……
闻锐鸣抬抬眼,回过去条。
还是这副奇怪生硬口吻,像是拿话在踢正步。自从他站这以后纯K生意都差不少。
也不知道哪来大老粗,身油漆味!保安没办法,骂骂咧咧地走开,拿对讲机嘱咐兄弟们小心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刺头。
天渐渐黑下来,面前娱乐场所却更加灯光炫目。
闻锐鸣抬头,看那些闪着镭射包厢眼,眼中流露出淡淡厌恶。
今天他是为老战友葛辛来。葛辛父母在老家被骗,花五万多积蓄买回大堆没任何用保健品,警察跨城抓人有困难,但那间皮包公司老板确实就在临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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