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脚步放慢，在原地停顿三秒，然后才继续往前走。
过
个十字路口，他从马路另边绕回来。
严格说起来眼前
法国小男生确是他菜，笑容爽朗，双眼皮，混血感十足且有少年气。不过他事先并没有在国外发生什
打算，所以反应才比较平淡。
最终决定给对方个机会试试，主要原因是想起上回那次摔在沙发上，碰到闻锐鸣身体自己都有短暂混乱。想必是独身太久，定力受到影响。
“嗯，你先走吧。”
“晚上八点飞机。
先回酒店退房，大堂等你。”
闻锐鸣拿起手机，又把包里带充电器留给章寻，并且开口提醒。
今天先是发现章寻没那难缠，现在又发现章寻其实挺有趣，而且烈火冰山两种性格在他身上共存。
“有话会直说。”
“那最好。”
闻锐鸣没再反驳，接过对方手里购物袋，章寻也没再乘胜追击。
买完东西就快下午，他们在街边找间咖啡店歇脚，坐在露天座椅上。服务员刚帮他们点完单，突然有个年轻法国男生走过来，像是早就瞄准章寻身边座位样，羞涩但直接地说声“Bonsoir”。
道，“不想买也没有谁能强迫你，不用这如临大敌。”
闻锐鸣说：“知道。”
“知道你刚才还那样。”
“老板你是不是觉得给你丢面子？”
章寻微微怔，停下脚步看向他：“说什呢。”
章寻点头：“知道。”
回去当然没必要打车，闻锐鸣背起包拎起外套，沿着马路走段。
在巴黎两天待下来他已经会坐地铁公交，也会看手机上地图，他适应能力比般人强，解决问题能力也比许多人强得多。
不过其实他最突出不是这两项，而是另项能力——观察力。
经过路边辆面包车，余光看见中国人长相司机两脚支在方向盘，举着手机斗地主，后面还坐着另个中国人，也是懒洋洋像是在等什。
出于礼貌章寻也回句你好。
对方指指闻锐鸣：这是你爱人吗？章寻说不是，对方眨眨浓密睫毛：那能请你喝杯吧，或者你请喝杯。章寻轻笑着耸耸肩，不置可否。
“S'ilvousplaît.”对方朝服务生招招手要菜单。
闻锐鸣虽然听不懂英文和法文，但他能看得懂两人来回用意。沉默片刻，他转头取下刚才搭在椅背上外套：“老板，需要先走吗？”
章寻手指在玻璃圆桌上轻轻点两下，思忖大概半分钟。
片刻沉默。
章寻蹙眉，换种口气，郑重其事地对他说：“首先，不在乎什面子不面子。其次，刚才是觉得那表确实很合适你，如果买也没大问题。你要是觉得说话过分，大可以直接指出来，不用拐弯抹角来暗示。”
看来也不止个人评价过他“说话过分”，那确实是公道自在人心。闻锐鸣喉咙微动：“不是这个意思，也没暗示，老板你误会。是说太穷，买不起那好表。”
章寻瞥他眼：“希望你现在不是在暗示给你涨工资。”
闻锐鸣有点哭笑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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