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没理会他淡讽,打把方向盘掉过头,“安全带。”
“多谢提醒。”章寻眯眯眼,不经意地问,“你那位老乡怎样,身体好点儿。”
她讲得很温和,不过效果并不温和,反而是警醒。
确就像她所说,章寻慢慢发现自己对情绪和情感体会不够,编舞动作都拿得出来,但抓不准想表达内核,做出来东西缺乏灵魂。而如果只是单纯炫技,他又不屑为之。
“所以啊,”卜老师在地铁口停下脚步,“像这样慢下来不是坏事。人不定每天都要开车,有时候坐坐地铁也不错。”
慢下来……
送走老师以后章寻直在想这三个字。
“为什。”
“因为些个人私事,给团里声誉造成负面影响,隋团认为最近不适合登台。”
卜老师听完沉吟片刻:“那你自己觉得呢,私事有没有影响你表演状态?”
“或多或少有些影响,不过相信自己能控制好。技术水平没问题,不会降低呈现给观众效果。”
“所以你觉得团里领导在小题大作。”
章寻没在医院待多久,他自问不是那种爱心泛滥人。
从医院出来他直接就去卜老师家。事先没约过,所以卜老师刚好要换鞋出门,非常不巧。
“老师您要出去?”
“是啊,到女儿家去趟,给她帮点儿小忙。”卜老师年纪已经快五十,但保养得非常好,身段也保持得很不错,就是平时穿衣服风格很随便,这点倒跟章寻母亲有点像。
瞧他来得突然,也没带练舞衣服跟鞋,卜老师就问:“有什急事吗,怎招呼也不打声就跑来。”
不久,收到闻锐鸣短信,问需不需要去接他。他眉眼稍缓,地址发过去不到二十分钟车就来,就停在他面前。
章寻矮身进去,发现闻锐鸣破天荒穿着自己送他那几件上衣之。
“这爱岗敬业?”章寻挑挑眉,“还特意回家换身衣服再去取车?”
“再不穿过季。”
“还以为你打算攒到明年再穿,看来你倒没想得那节俭。”
章寻自然不会这说,但他心里确这认为。自从几年前在全国大赛上鸣惊人,他就几乎没坐过冷板凳,所以心态很难调节。
不过卜老师却慈爱地笑,拍拍他背:“你还年轻,吃些苦头也是好事。老师知道你心态不浮躁,但光是静还不够,你舞蹈里直缺乏点儿东西,或许就是人生过得太顺风顺水,经历得不足,没有足够支撑舞蹈内核阅历。”
顺风顺水吗。
“老师,就舞者来说已经不能算后辈。”
“这个老师知道,但阅历不是光看年纪,也得看历练,看你对情感体会,还有对艺术表达思考等等。很早你就跟说过想自己编舞,这长时间也没拿出成型作品,猜是不是因为内心想法不够?”
“没什,就想跟您聊聊。”
“那你就陪走到地铁站去吧,今天老陈把车开走,坐地铁过去。”
章寻应允。
师徒俩缘分始于章寻母亲乔斯杨在时候,卜老师跟他母亲师出同门,很早就已经认识,不过正式拜师是乔斯扬走以后。
外头阳光挺晒,章寻替她打着伞:“老师,团里把表演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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