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顿两秒,平声:“嗯。”
“这难改?”
“是终身难忘。”
闻锐鸣看着他眼睛。
这回轮到章寻怔住片刻。因为他从这五个字当中读到令人动容感情,他没想到闻锐鸣粗糙外表下藏着这细心思。他发自内心说:“既然终身难忘那就不要改。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这种经历,你很幸运。”
“还不困?”
“还成。”章寻扭过头打个浅浅呵欠,随意发型穿着让他显得很松弛,但魅力不减毫分。他手抓着秋千铁索,另手松松地垂在自己跟闻锐鸣之间,看向闻锐鸣目光不如平常精明,是因为困,二是因为近视。
闻锐鸣把外套脱下来给他,他也没假惺惺地客气,穿上以后利索地拉紧拉链。
“谢。”
“不客气。”
确实还可以,就没多说什,把多多抱到跷跷板头。
“舅舅你别太使劲儿!”多多又兴奋又害怕,嘴角都咧到后脑勺去。闻锐鸣说声“好”,脚在地上随意地蹬就把多多高高地悠起来,但又拿捏着分寸不至于掉下去。
章寻在秋千上坐着,支起下巴,状似随意地当着观众。
闻锐鸣个子高,坐跷跷板上被迫两条长腿伸直,几乎都快跟地面平行,看着相当憋屈。而且他还顶着那张板眼棱角分明脸,整个人就跟这副童趣画面十分违和。但章寻目光还是不自觉跟着这个男人走,观察这个特别男人。
章寻越来越好奇闻锐鸣以前在军队什样,不过不用想也知道定意气风发,甚至应该是出类拔萃、锐不可当,配得上他名字。所以到底是什样经历致使他受伤退伍,又是什促使他变成现在这样?
“也这认为,不过其他人不这想。离开军营那天指导员告诉军人身份已经是过去式,应该立刻回归到普通人队列里,后来姐也让越快适应现在生活对越有益。从来没有人跟说不想忘就不用忘,你是第个,老板。”
“那是他们对你太苛责,你自己不能这想。记得,任何时候berelax.”
章寻下巴微微扬着,神态却并不倨傲。闻锐鸣嘴角抬抬:“嗯,幸亏还在坚持学英语,否则连老板忠告都听不懂,太可惜。”
“所以你英语学
“你用香皂洗澡?”
闻锐鸣跟他四目相对:“老板怎知道。”
“猜。”章寻嘴角轻微上扬,“其实是外套能闻出点儿。从来没见过像你这老成人,年纪轻轻用香皂。”
“习惯,以前在部队每天运动量大,还经常在沙坑泥地里打滚,般沐浴露洗不干净。”
章寻脸呈四十五度角,视线中淡淡审视意味:“你好像保留很多当兵时候习惯。”
其实现在也不是有多差,只不过章寻能轻易从闻锐鸣身上感觉到种消极,精神层面消极。他会尽力做好交给他每件事,但除此之外就没,他不会去争取什,更不会规划什。他随波逐流,走到哪算哪,生活把他带到哪算哪,乏味就乏味。
过会儿,闻锐鸣对多多说:“自己玩。”然后朝章寻走去。
他走近,眼前地上出现阴影。
“老板。”
章寻抬起头眯眯眼,伸手拍拍身旁位置,示意闻锐鸣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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