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寻手指在桌上轻点几下,下巴微抬:“没有就喝吧。”口吻就是副——看你能装出什花样来。
闻锐鸣笑着摇摇头,就着烤串又喝瓶半,感觉头昏脑涨。章寻吃也吃够,喝也喝足,靠着椅子舒舒服服地观察他,时不时套他两句话。
“闻锐鸣,你单身多久?”
“七年……”
章寻啼笑皆非:“单这久,难怪你——”
“你不觉得自己刚才举动有点幼稚吗闻锐鸣。”
“当着人,想亲你做不到。”闻锐鸣低声说。
章寻脸半侧着,顶棚灯从旁边照过来,他鼻梁另侧落下小片阴影,五官分明,表情含蓄但鲜活。
闻锐鸣盯他小会,仰脖喝掉整杯啤酒,然后把旁边空酒瓶倒拎起来抖抖,“没。”
章寻眉尾略微上挑:“还喝吗?”
个狙击手再也不需要瞄准,意味着他不再有价值,他失去人生目标,不知道从此应该追逐什。
章寻侧颊微收,不知道为什嘴里也有浅淡苦涩。
老板娘过来上菜,好奇地瞥低着头闻锐鸣眼,问:“喝多啦?”
章寻摇摇头:“麻烦您来壶温水。”
“行,等等啊。”
,眼角半挑:“都舍命陪君子,你怎喝得这慢?”
其实他们俩酒量都半斤八两,但章寻心里揣着事,反而越喝越清醒。闻锐鸣不同,他今晚不喝就已经醉。
闻锐鸣笑笑,喝半瓶。喝完他低下头掐掐额,感觉酒精冲劲儿直奔脑门,头顶血管也微微发涨。
“别光聊,你呢。”章寻把吃往他面前推推,意思是让他解决,“你战友说你是枪王,是真话还是恭维?”
“都不是,就是种过时称谓。”闻锐鸣嗓音有些沙哑,“部队里什王都有,枪王也不止个,也许以前够得上,现在早就不算。”
“嗯?”闻锐鸣眯眼盯着他。
他怔,感觉对方压根儿没醉,随即闻锐鸣目光却恢复浑浊,“什?”
章寻低头轻骂:“又装蒜。”
闻锐鸣咣声趴桌上,章寻又气又想笑,后背往
“缓缓。”闻锐鸣如实答。
章寻轻笑,支着额饶有兴味地睨着他:“明明精明强干,偏偏喜欢不厌其烦地装怂。扮猪吃老虎就这有意思?”
“没有。”
闻锐鸣从地上拿起最后瓶酒,筷子上端撬开瓶盖,听到清脆响。
“老板,真没有。”
老板娘走,章寻说:“抱歉,不是有意让你想起以前事。只是想,彼此多些解。”
闻锐鸣沉默半晌,章寻以为他难受。结果他出乎意料转过身来,面无表情地抬起手,拇指蹭蹭章寻脸。
“嘶……”
章寻躲开,脸莫名:“干什?”
闻锐鸣不说话,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神深邃迷人。
“你手……”
究竟什样意外,会让个响当当枪王黯然退伍,沦落为名保镖?
闻锐鸣垂下眼皮,拿过个次性杯子给自己倒满:“就那发生,没有为什。关键时刻判断失误,救个不应该救人,以只手准头为代价,过往所有荣誉也通通成为过去。”
“你救犯罪份子?”
“不说好吗。”闻锐鸣看向他,苦涩地笑笑,“再说这些没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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