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甚至都来不及发火,就有种深深被愚弄感觉。他紧盯着章寻,低声问:“不能不走?们才刚刚开始,老板,——
闻锐鸣这种性格,表面像潭死水,遇到任何险境都能做到不露声色。但他情绪也不是从不外泄,起码在章寻面前不是。章寻总能从他微表情里察觉到他在想什,他那张平静面具下是温和还是怒意。
章寻系好安全带,视线从他那只锃亮腕表上移开:“你是不是猜到。这几天你很反常,说实话从那天晚上开始你就很反常,你话变得很少,知道你可能是猜到什,你在怪吧,是吗,所以今天连演出也不看。”
口气说这多话,似乎反常人是章寻才对。
闻锐鸣转过头来看着他。
“猜到什?”
“是,怎不知道。”
杨帆苦涩地摇摇头:“身在福中不知福。行,先说到这儿吧,过两天他们合同拟好再找个律师帮你看看,肯定不让你吃亏就是。”
“谢。”
章寻掐灭烟,转身往大门口走。杨帆叫住他:“你不去停车场?闻锐鸣不是把车停那里等你呢吗。”
章寻蹙眉。
但愿。”
“说真,作为朋友替你高兴。终于能达成所愿,等这多年不容易。”
“谢谢。”
“听你这口气,还不满意?”
“怎可能。”章寻闭上眼睛,黑夜将他发色衬托得格外黑,可是脸颊、颈部皮肤又格外白皙光滑。过大半分钟,他才略带倦色地开口:“就是突然之间口气松下来,不知道下个奋斗目标在哪。”
“……闻锐鸣,”章寻半闭双眼,微微侧着头,没看他也没看任何地方,“这样就没意思,别跟装傻。”
闻锐鸣依然动不动地盯着他,但视线又没有温度,显得有些冰冷。车里阵静默,过许久闻锐鸣才字顿地开口:“你要走,猜得准不准。”
巨大失望从这句话涌出,淹没车里空气,但找不到个发泄口,所以又变成隐约自嘲和难堪。
章寻深吸口气,眉眼微敛,再睁开就已经恢复到那种无懈可击表情:“抱歉没提早告诉你,也是今天才收到句准话。”
他那样子仿佛毫不在乎,什也撼动不他。
“他没跟你说?来时候看见他,这会儿应该……”杨帆看眼手机,“等三个多小时。”
章寻身体滞,刚才那种淡漠仿佛瞬间烟消云散,但他随即又恢复正常,摆摆手跟杨帆告别。
停车场离大门口并不远,属于他黑色奔驰低调停在南面,闻锐鸣静静地坐在车里。章寻到近处顿顿,然后才提步走近,开门上车。
“来怎不进去,不是给你留票吗,你就不好奇跳得怎样?”
“去找过老板次,看见你在跟几个外国人说话。”
“这还不容易找?下个奋斗目标就是跳赢那帮法国佬,两三年后成就斐然衣锦还乡。”
章寻笑笑,但那抹笑意没有进到眼底:“借你吉言。”
“别担心,这两年直是法国国内两头跑,到那边也能照应你。”
杨帆安抚地捏下他肩,被章寻不动声色地避开:“那享福。”
“你从来就是个享福命,身边不是贵人就是对你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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