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不问这是什钱就拒绝。”他捡起卡递给闻锐鸣,“让你拿着就拿着,这是你应得解雇赔偿,不是什脏款。”
闻锐鸣没接。
“解雇般只赔三个月工资,网上能查。”
“所以呢?”章寻盯着他,“你就非得跟计较这个数目?承认对你是有补偿心理,但就这十万块钱,不是百万也不是千万,还构不上人身侮辱程度吧。”
其实十万那个数目他是斟酌过,太多闻锐鸣肯定不肯要,太少又帮不上什忙。
章寻拉行李箱手不自觉收紧,别开视线随便望眼其他地方,然后才说:“上去聊吧。”
“嗯。”
进门以后章寻打开客厅灯,视线撇,旋即意识到家里有点乱——最近没时间叫保洁来打扫。他匆匆走向沙发收起几件衣裤:“随便坐,想喝点什。”
“不坐。”闻锐鸣拉开夹克拉链,从里兜拿出张银行卡放到茶几上,“这是老板给转十万块钱,分没动。”
章寻卡号加过密,陌生人无法转账。闻锐鸣尝试失败后,干脆把钱提出来另外开个户。
走步。”
“拜拜。”
闻敏抬手朝弟弟这位前老板挥挥,同时不知道为什,心里总觉得有点古怪,但具体也说不上来。后来上公交车,抓着扶手慢慢想半晌,才回味过来——
大概是刚才某刹那,章寻表情有明显落寞,跟以前自己见过那位章老板大相径庭。
就这样又过几天,章寻随团去外地演出回来,晚上八点左右才到临江。他满身疲惫地开车回到公寓,却在楼下见到闻锐鸣。
“老板在这种时候给钱,让感觉很不舒服。”
闻锐鸣坦白地说完,用布满血丝眼睛与他对视。章寻起初丝毫不退让,整整半分钟后才蓦地把头撇,望向沙发压抑地呼吸:“收下吧,很诚恳和你说,起码这样心里好受点。”
他在极力控制情绪,但嗓音听着还是发硬。闻锐鸣看看他,到底还是把卡推到他那边,“这样不明不白钱不想拿。”
“……”章寻真不知道拿他怎办好,半冷嘲半涩然,“对不起,你就当是考虑欠周,想花钱买个心安,忘你是个边界感很强男人,已经开始跟划清界线。”
这大概是全世界最没诚意道歉,但闻锐鸣淡淡地回个字:“嗯。”
望着眼前这张银行卡章寻静默大半分钟:“为什还?”
“无功不受禄。”
“那你直接打个电话告诉你不要不就结,好歹也是十万块,总不能让你扔水里。或者你存完钱,把卡寄给不也行吗,没必要专门跑趟。”
其实章寻这话是有背后含义,他也确实在猜闻锐鸣来这趟是不是也有什告别话要说。但闻锐鸣只是表示:“涉及钱事还是当面说比较稳妥。”
章寻紧紧抿唇,心脏先是充斥恼火,继而又开始那天那样痉挛,只不过程度比上次轻。
章寻愣住神。
闻锐鸣又恢复最简单穿着,身上衣服不是章寻买那些,挺旧,挑不出优点,唯说得上大概就是合身,但章寻目光却从看到他那秒开始就没有移开过。
从上次算起,他们整整两周没见过面。
“你来找?”
“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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