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锐鸣自然地把手机放回兜里。
晚上回到租处,闻敏特意过来敲他门:“下午妈给来个电话,说是帮你打扫房间时候从抽屉里找到些旧东西,问你还要吗,好像有只表还是什。”
“要,让妈帮好好收着。
其实这套舞蹈中间许多细节还需要雕琢,但整体气呵成,绝对称得上情感丰沛、技术精湛表演。Yohann可不吃他这套敷衍说辞,叽哩哇啦地又问许多问题才放他走,弄得他头疼不已。
走出舞团天已经快黑,章寻愉快地深吸口新鲜空气,坐车里给闻锐鸣发消息:【生意事考虑得怎样?】
这份积极性令他感觉自己像个推销人员,迫不及待想把手头不靠谱投资项目给推销出去,对象还是不懂经商、二本本分分、三还上有老下有小普通中年男性,荒谬中带着丝傻乎乎执着-
临江,深夜某酒吧。
赵晓波拍拍闻锐鸣肩,嘴朝几步之外正跟人热聊杨帆努努:“瞧瞧这都是什世道,个纯gay也跑到正经酒吧来泡男,还给不给咱们异性恋活路啊?”
总是又回到对方身边,仿佛飞鸟跋涉后回到令人心安巢穴,自然垂落肩膀和黑发令他看起来很柔和,眉骨及至眼眶线条带有棱角却不凌厉。
再往前走,天就全黑,只剩下追光束。章寻动作慢下来,像呼吸节奏,却异常质朴自然,就连光也偏爱他些,给他皮肤铺上层灰黄滤镜。他再地来回于车厢,从开始明媚激昂到现在平缓舒展,最后是步三回头地下车,站在夜光人静某个街口目送对方离开。他沉默把外套裹紧,台阶上只剩下他自己,固执地望着那个方向久久不肯离开,成全饱含想象空间结尾。
练功房里静止片刻,随即Yohann回过神,三两步跨下叠梯:“这、这全是你自己编?这不可能!”
“为什不可能?”章寻那张凝满汗水脸颊张扬地对着他。
“因为你不是个细腻舞者!你是技术流,这些细节怎会是你自己想出来?你背后定有老师!”
闻锐鸣回过头看他眼,还没说什他自己倒先心虚:“靠,你他妈这什眼神,老子跟你保证现在对章寻点儿意思都没有,弯不起来都!”
闻锐鸣失笑。
出去抽烟时候他拿上手机,还没想好要不要回章寻消息,杨帆就举着手机走出来:“章寻?找什事说吧,在酒吧呢,刚里面太吵听不见。什?要用曲子,用啊,这有什好商量,本来就是专门给你做曲,谢什谢,跟还分彼此。”
打完电话杨帆看见闻锐鸣,抬抬下巴跟他打招呼,“跟赵晓波来?”
“嗯。”
Yohann兴奋又激动地乱吼乱叫,章寻笑着压下他肩膀:“老师就是你啊,是你告诉要把感情带进去,能让人起鸡皮疙瘩作品才是好作品。”
“可没教过你应该怎做,更没教过你怎在作品中注入感情……”
章寻捞起T恤擦把脸,甩甩汗湿头发:“这方面无师自通,不需要谁点拨。”
“怎可能?你对谁都那冷淡,不把包括在内所有人放在眼里。”
“你把说得好像冷血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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