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阵子女人缓过来,不住地小声道歉。
付嘉说没关系,她又叫书原把窗降半换换气。书原对她很好,脱下外套给她披,并且她什话都愿意听。
或许是冷风吹进来,吹得太猛,付嘉感觉自己手脚都快要失去知觉。
想起从前他说:“徐书原,今天好冷啊。”
徐书原回他:“多穿点。”
那女人刚坐稳,徐书原就帮她系上安全带,又低声问她冷不冷。她摇摇头笑起来:“你别瞎紧张,都裹成棕子哪里还能冷,热呢。”书原又问:“热要不要把窗户打开?”
抬眸撞上付嘉怔怔目光,那女人腼腆地笑,仿佛让外人看笑话,“不用不用,你给坐好。”
付嘉低头去扣安全带,手却不听使唤,半晌方才扣好。心里有股无名火,实在不知道该向谁发去。
拐弯时差点撞上送外卖,车身猛地往前刹,后排声惊呼。司机赶紧把车停下道歉,徐书原第时间低声问:“没事吧。”那女人拍拍胸脯顺气,脸色却有些白:“没事……”
付嘉忍不住训斥:“怎开车,小心点啊。”
付嘉吓跳。
他怎知道?
正不知道怎答,旁边女人小声问他:“书原,你朋友?”
她看起来年纪比他稍长,瘦削脸颊上生着对杏眼,神态是温顺谦和,皮肤却实在不算细腻,眼角也过早出现浅浅皱纹。
徐书原嗯声,没有多说。
按公司规定,晚上十点以后打车才可以报销,所以这个时间点正是下班高峰期。
徐书原在街边等许久,手机也直在排单,不过始终没能叫上车。这样冷天气,他脸绷得很紧。
辆黑色轿车驶到他面前,停稳,车窗降下来。
“徐书原。”
付嘉尝试着叫他声。
这算什
司机唯唯诺诺不敢作声,连那女人也肩微抖。
车子重新发动,付嘉烦躁地将头侧开,却在后视镜里看到徐书原紧拧眉心和厌恶目光。
他神情仿佛在说,付嘉,你还是这无可救药。
付嘉紧紧地闭上眼,很长时间没有再开口说话。
不管多晚城里总是很堵,车停停走走,没有多久那女人就捂着胸口想吐。徐书原从她包里熟练地翻出塑料袋和湿巾,边让她自己捧着袋子边慢慢拍打她后背。
见他并没有为自己介绍意思,付嘉掩饰起慌乱和失落:“你们在等车?要不然送你们段吧。”
说着就往身后示意。
那女人朝他友善地笑笑。
“你们这样要等很久,孕妇不能直站着。”付嘉也朝她笑笑,“就让送你们吧。”
大约是心疼她站累,这次徐书原没有再反对。上车后他们两个坐后面,付嘉坐在副驾,从后视镜可以看到他们动作。
也许因为是在右边,首先听到不是他,而是旁边那位准妈妈。她抬起胳膊碰碰徐书原,然后又往这边指指。
视线隔空相撞,徐书原表情瞬间变得冷凝。付嘉觉得有点难堪,也意识到自己这是在自讨没趣,不过还是下车朝他们走去。
到近处才发现她还挎着他胳膊。
“徐书原,真巧。”付嘉声音沙哑,就只有嘴角直倔强地抬着,“刚下班?”
“巧?”徐书原把脸侧开,忽然说,“你不是每天都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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