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吃过没有?”接过饭盒,付嘉问。
徐书原说自己吃过。
付嘉确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来路上就没吃东西。但他动作还是慢条斯理,细嚼慢咽,想给徐书原留个好印象,也想让徐书原多坐会儿。
起初徐书原在他身边位置,后来起身像是要走。
付嘉急忙停筷站起来:“你去哪?也去。”
“不用不用!”付嘉怕给他添麻烦,“就坐这等你。”
徐书原往外摆摆手:“你在这里分心。”
付嘉鼻酸瞬,起身往外走,还没到楼梯口就被叫住:“付嘉——”
他回过头,徐书原快步赶来。
“拿着这个,下面蚊子多。”
屋里是水泥地,到处堆放得很杂乱。徐书原把椅子上搭几件衣服拿起来,示意他坐,他局促地坐下。
“怎过来?”
“坐高铁。”
“还能买到票?”
“等座还有。”
害怕看到他伤心难过神情,因为那样自己也会很难过。
徐书原回句方言:“他是来找。”亲戚狐疑片刻走开。
走廊外阳光晃在他脸上,他神色也忽明忽暗,并且直没再开口。
因为是垂着眸,所以付嘉看到他右手手背上好几个输液针孔,眼眸随即颤颤。鼓起勇气抬起头来看着他,他穿着件旧T恤,膝盖处有灰,左臂戴圈黑色孝布,眼睛里布满血丝。
瞬间付嘉紧紧地攥住手,呼吸有些不畅:“你还好吗?”
“抽根烟。”
他示意付嘉继续吃,径自走到对面梧桐树下吞云吐雾。天井很安静,风声擦过耳边像
垂眸看,是瓶只剩下小半花露水。付嘉攥着它下楼,路走路想要流眼泪,自己也不明白为什。
这坐就是个多小时。
天井凉爽,偶尔有蚊鸣虫扰。仰头还看不见月亮,只有淡淡月光透过梧桐树罅隙洒下来,地面上映出付嘉年轻轮廓,很安静。
后来坐累他才起来动动。楼上脚步声由远及近,抬起头,徐书原正好从走廊穿过。付嘉仰头望着,感觉自己是在徐书原世界等着他,而他并没有失约。
迎面走来,路灯下只有斜影。
徐书原站在他面前,目光自上而下,却没有丝毫盛气凌人感觉,反而很晦暗,“有心。”
客气口吻听得付嘉揪紧心。
然而说几句客气话也是奢侈事,徐书原没有空闲时候。付嘉坐在角落,注视着徐书原忙进忙出,时间流逝得不知不觉又仿佛没有尽头。
不久徐静不知从哪里赶回来,进门就拢起头发去做饭,见到付嘉也只是打声招呼。
付嘉坐立难安,但也插不上手。筒子楼通风差,油烟味飘出来呛得他不住咳嗽。徐书原注意到,过来说:“你先到楼下天井去坐,过会儿去找你。”
“还好,谢谢关心。”他将手插进长裤侧袋里,目光撇开,看上去拒人于千里之外,声音却很暗哑。
“……”
付嘉也不知道还能怎说。说自己很担心他或者想他似乎都不合适。沉默来沉默去只能不说话,任凭他去理解。
“先进来吧。”徐书原转身进屋。
付嘉跟在他身后,从几个亲戚目光中走进去,见到个极其简陋灵堂。老人黑白照片是直接立在桌上,没挂起来,上面也没遮黑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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