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换个城市生活试试。”徐书原漆黑瞳孔里没有太多情绪,“等后事安顿完姐要去随军,无牵无挂,换个生活成本更低地方也无妨。”
付嘉心脏猛地揪,先是害怕,随即微弱地反驳:“临江生活成本也不高啊,你、你是经理,收入很可观,过日子应该不成问题才对。”
徐书原自嘲笑:“起码买不起房子。”
“可是……可是你还年轻,房子车子根本就不用着急,去别城市切都要重新开始
“你洗完?”付嘉站起来明知故问,傻问题。
徐书原身上T恤有点湿,头发也没吹:“花洒松,去找个扳手。”
“喔,好。”
他听到吗?听到多少,会怎想?付嘉心里没底。转念想又觉得自己多虑,听到与否都没关系。以后自己不会再藏着掖着,不管是对父母还是对徐书原,心里怎想就怎做,不会再拖泥带水更不会有所隐瞒。
没多久扳手找到,付嘉随徐书原到浴室去修,问他明天几点上山,他说六点。
“还没睡啊儿子。”
他笑笑:“你不也没睡嘛。”
“在看电视剧,你忙什呢。”
他默默,说:“在徐书原老家,他姥姥去世,过来趟。”
电话那头惊愕得接不上话,大概没想到他这坦白,更没想到他居然跑去外地。付嘉接着道:“可能明天或者后天回去,不定。你先别跟爸说,等回去自己跟他说,免得你为难。”
点失落,但也清楚现在是什情况,再多话都只能延后再说。
两个醉汉摇摇晃晃地上楼梯,看样子是喝多找不着家。徐书原皱眉看眼,到二楼推开门,霉味和尘味扑面而来。
打开灯,大致还算干净,就是床单偶有发黄。
“晚上把门锁好。”他说。
付嘉心脏被暖意烘着:“知道,你会儿回去也自己小心。”
“然后呢,然后你哪天回临江?”
徐书原专心致志修花洒,没搭腔。付嘉等得有些提心吊胆,就嘴角僵硬地笑笑:“什意思啊,不说话。问你哪天回临江。”
“暂时不回。”
付嘉嘴唇张张唇,定在那里。
“不回是什意思?”
“你这叫什话,有什好为难。”人都去也不可能抓回来,况且儿子态度尚可,像个有担当大人。付母语重心长地嘱咐:“你不要胡来听到没有,自己在外面要注意安全,别人家事少掺和。”
“知道。”他换上副轻松口吻,“就是来吊唁而已,妈你放心吧。”
付母哪里放得下心,絮絮叨叨半晌不肯挂。他听着,应着,无意间扭头,发现某处高大身影仿佛已经停留许久。
他匆匆结束通话:“先挂妈,困得不行。”
付母唉声叹气地收线。
“在你这里洗个澡再走。”
等他进去后付嘉坐到床边,安静地环顾四周。虽然过去二十几年从没睡过这差房间,但心里不仅不觉得反感,反而希望留在这里时光越长越好。
浴室里水声哗哗,水蒸气从关不严门跑出来,空气也变得湿润。付嘉发会呆,这时才觉得有点疲劳。
今天跑整天,心情又大起大落,累很正常。他把手机拿出来回复消息,母亲正好打电话过来。
“喂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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