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赭重新把头盔戴上，发动
摩托车，隔着风声和头盔，声音模糊得有点听不清，“
出去
趟，有点事，晚上不用等回来。”
夜晚
冷风像金属样地刮在身上，康赭边骑着摩托边无聊地想，应该不会这
笨吧，也想太多。
平时骑到学校路程被缩短半时间，康赭快到学校门口时候，隔着很远就停下摩托车，借着夜色在黑暗中走过去，直到走到汤于彗下午躲藏那棵树下。
还好，已经走。
康赭在原地站会儿，再次感慨下自己没有意义行为，在树下靠着抽
高原风大，在康赭印象中，那面红绸样旗帜从来就没有静止过，和始终被风吹得鼓鼓飞扬经幡样，在片旷野空荡中永远热情地张开翅膀。
小加很快就从学校里出来，今天是放假日，他要把国旗降下来，周再升上去。
康赭本来没说这周要去接他，所以也给面子地耐心等会儿，直到国旗也被完全降下来，小加惊喜地朝他走过来，实在是没什继续待下去理由。
康赭看眼躲着全世界最不够聪明只动物那棵树，把小加书包挂在车把上，发动摩托离开。
“阿赭哥哥，你今天怎会突然来接啊？”小加坐在摩托车背后，不敢去抱康赭腰，康赭又开得比平时还要快，所以他只能表情扭曲地艰难扶着后座。
会跟过来吗？有没有必要见他？
康赭靠在学校外面围墙上，点支烟，但并没有抽，而是垂在侧，默默地看着烟灰掉到地上。
怎过年多好像还是没什长进样子，看上去真没有实际那聪明啊。
康赭把掉在地上地烟灰用鞋碾开，白色灰和土混在起，变成摊脏兮兮粉尘。
康赭看着翻来覆去被碾得乱七八糟地面，觉得自己烦躁有点好笑，下意识地提下唇角，又无趣地把它抹平。
康赭没有回答，小加不怎在意地眨眨眼，反正不用搭货车回去实在是太好，就算是顺便，他今天运气也算很好。
到客栈，小加熟练地跳下摩托车，很乖巧地拿下自己书包，背上后就往客栈里走，“阿赭哥哥，叔叔阿姨今天回来吗？”
这不算句废话，但是仍然没有得到回答，小加有点疑惑地转过头，发现康赭居然还坐在摩托车上没有下来，手还搭在车把上。
小加茫然地道：“阿赭哥哥？”
康赭垂着眼皮抬，仿佛这才听到他说话样，“阿爸阿妈今天晚上不过来，给你做饭菜留在锅里，用热水保着温，如果冷你就自己热下。”
康赭比下课时间足足提前快两个小时就在学校门口等着，但是等到只有十分钟就要下课，才看到汤于彗慢吞吞地拖着脚步走过来——
他走到大概还有两百米地方就不动，停滞过程也很好笑，是往前走两三步之后，才仿佛反应过来样地顿在原地，然后又往后退点，仿佛灵魂出窍样地往旁边挪几步，躲到棵树后面。
这下不像小羊，有点像兔子。
康赭往那边看眼，很快地就移开视线。
他手指无意识地敲在小臂上，目光无处着落，就只能无聊地盯着操场上那面国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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