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橘色落地灯温温和和地照着,康赭走过去,不轻不重地拍下他头发,“穿袜子。”
汤于彗哦声,从书里抬起头来,转过头迅速地看康赭眼,跑回卧室去找袜子穿好。
回到沙发上,汤于彗又立马瞥康赭眼,但很快地转回头继续看他书,只是眼神直躲躲闪闪,不知道到底在看什。
康赭感觉很有趣地在原地观察会儿,觉得那点疲惫都排空,攒足耐心后,他绕过沙发,蹲在汤于彗面前,似笑非笑地道:“你看什呢?”
汤于彗自知装不下去,他煞有介事地放下书,摆出张严肃面孔道:“问你个问题。”
叶片已经有些棕,不像长在树上时,曾经组成片明晃晃金浪。
这片银杏叶被康赭当成书签夹在诗集里,汤于彗小心地捻起叶子,转到背面,叶片右下角被康赭很轻地用笔写上日期。
汤于彗仔细地辨认下字迹,日期是三年前天,时间是秋季,应该是他从康定离开年,刚刚开始念博士时候。
为什这个时期东西会被康赭保存在这本诗集里,又为什恰好是银杏?
汤于彗怔怔地把叶子重新放回书里夹好,抱在胸前,坐在地板上发会儿呆。
,整齐地放在所有东西顶部,让汤于彗拆开箱子时第眼就看到它。
是他曾经在流云山坡上给康赭背智利诗集。
汤于彗走时候,给康赭留下很多本书,但上次汤于彗和康赭回到康定时,他发现康赭把那些书本本都看完,就堆在房间角落里。
但大概只有这本被康赭放在箱子里带过来。
汤于彗曾自以为是地用另种语言给康赭念那些他想说、隐晦句子,本来以为康赭永远不会知道。
康赭又开始笑,笑之后表情趋于放松,也趋于无奈,他主动地坦白道:“没有刻意保存,但如果没办法地留下来,也不知道该怎丢。”
汤于彗反应两秒,才愣愣地道:“没生气。”
康赭这下真好奇,他换个坐姿,挑挑眉道:“那你问什?”
汤于彗差点又被他绕过去,沉默两秒后,他抬起头看着康赭道:“你为什放片银杏在书里?”
这下换康赭愣秒,他神情轻微地顿,眼神凝,这才仿佛刚想起样地“
晚上康赭回家时候,把门关上后,在换鞋时候特地蹲下来,把鞋带也解开。
然而就是这个平时绝对懒得做动作拖延三四秒里,汤于彗也没有如惯常样地跑出来接他。
康赭眉毛不太明显地蹙。
不会吧,真生气啊。
康赭搞天工作室装修,身心俱疲,但还是没什办法地往客厅走,客厅倒是灯火通明,冒着热气汤被放在餐桌上,汤于彗脱拖鞋,光着脚,蜷在沙发上看书。
把手轻轻地抚上诗集烫金封面,汤于彗自嘲地笑笑。
但是康赭怎会不知道呢。
他把这本箱子里唯被翻看过诗集拿出来,想放在书架上,但在够到上面那层时,汤于彗没站稳,手松,诗集掉下来,啪地声摊在地上。
汤于彗心疼地赶紧蹲下来查看,看到时却轻轻地顿。
——摊开那页里,夹片银杏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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