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砚乔用他脏兮兮袖子蹭眼睛:“签这多同意书,他情况很危险是吗?”
医生什都没说,拿他签好字同意书就匆匆离开。
陈砚乔又回到手术室外,来回踱步,双手合十。
从不信神佛人,人生中也总有那些时刻,会让他们无师自通学会最虔诚祈祷。
不会儿,陈开年带着大儿和儿媳也到医院。
陈砚乔也跟着他病床车路往里闯,到手术室门外,他被工作人员截住:“手术室你不能进,就在外面等。”
他还想说点什好话,想让人给他开个后门,马上就被另外医生抓住,问他:“你跟病人是什关系?”
“是他男朋友。”
医生短暂愣,又问:“他家人呢?”
“什事你跟说就行,钱多少都没问题。”
“你最好别死。”陈砚乔简直是咬牙切齿地对他说,“不想欠谁条命,这玩意儿也只有条,欠就没法还。”
徐开竟扯着嘴角笑笑,用最后点力气问他:“要是为你死掉,是不是就是你这辈子最喜欢人?”
陈砚乔没想到都这种时候,徐开竟还在想这个。他突然收起他所有焦躁狰狞表情,口气沉静而肯定:“不是。”
过会儿,陈砚乔又说:“你要是真死,你陪走过所有路都会被后来人脚印覆盖。人最喜欢,只会是那个陪伴在身边人。
“所以你得活着,才能把身边那些后来者都赶走,你也知道很招人喜欢……”
无力地:“陈砚乔,你逼他也没用,别说话,听着烦。”
陈砚乔垂下眼,目光落在徐开脸上,他竟然在嫌自己烦。
“你才是,没力气就闭嘴。”
徐开果然闭上嘴,也闭着眼,除脸色过分苍白之外,表情还很安详。
陈砚乔瞅他会儿:“喂,你别睡觉啊,说句话。”
面对家人,陈砚乔只觉得愧疚难当,他刚喊声“爸”,就被老爷子耳光甩在脸上。
这次大哥和嫂子都没有维护他半分。
已经比老头高出大截陈砚乔,站在父亲面前低着头,垂着双手,还是那个做错事小孩,哽咽不止:“爸,大哥,大嫂,对不起,可是徐开
“住院费可以后续再补。”医生咬咬牙,“就你吧,过来签手术同意书。”
陈砚乔跟着那医生走,没会儿就把大沓免责书、同意书放在他面前,指点他签字。手术紧急,他根本来不及看,只听医生快速地给他说着要点,然后在每份上签上自己名字。
写着写着他手止不住颤抖,字迹变得歪歪扭扭,视线也跟着变得模糊,眼泪大滴大滴落在刚写好名字上,晕开字迹。
“医生,他不会有事吧?”
“吉人自有天相,你不用这担心。”
“……”
“徐开,你听见没有?”
“……”
“徐开……徐开……”
很快救护车在半道上截住他们,救护车路狂奔,到医院,直接将徐开拉到手术室。
“……”
“徐开,叫你说话!”
“……”
陈砚乔换只手按压徐开腹部刀伤,用沾血指尖去撑开他眼皮,凑近他大喊:“别睡觉,睡着你就死……”
徐开又皱起眉,不耐烦又虚弱地:“不会死,你小声点……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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