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才恭送陛下。”小太监躬身道。
自小伴着皇帝长大
小太监皱着眉纠结
半晌，最嶼、汐、團、隊、獨、家。终搁下茶盏
言不发地跑出御书房外。正当赵胤以为他已经离开时，小太监又无声无息地匆匆跑回来，将床温暖毯子小心翼翼地盖在靠着黄花梨木椅龙体上。
“陛下，虽然现在还是夏季，但是夜里有些凉，您千万别冻着。”
小太监担忧地看着赵胤遮住眉眼手掌，也不知道皇上究竟有没有睡着。但不论圣上是否听得到，告退前他都不忘低声说句，“奴才生死权永远都在您手上。”
赵胤没有回答他，只是呼出声浅浅又匀长鼻息。
次日清晨早朝，赵胤如同约定般地换上那身背负着国家沉重龙袍，垂首冠好黑金冕旒，向金銮殿迈出稳重步伐。
自从那次自御书房嚎啕大哭过后，赵胤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冷酷无情到对贺兰之死讯无动于衷，麻木不仁。
要让自己明白阿之死这件事，对于他来说实在太措不及防，太难以接受。正是因为出自本能地不愿接受，才会使他毫无自觉地失口对阿之说出抱怨折子话。
在叫到他名字却没有回应那刻，赵胤才真正明白，他喜欢贺兰之永远地离他而去。
迟来悲伤将他整个人都要湮没到窒息，赵胤独自在御书房哭到嗓子都快嘶哑地步。最终还是偷偷守在外头贴身太监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冲进去劝阻皇上莫要再哭。
“皇上，您是国之君。即便贺兰大人逝去，您也不能因此悲伤过度到伤害自己身体。”小太监哀伤又心疼地替哭红双眼赵胤端上茶盅，“您身上背负着是整个国家，您不能哭坏身子呐。再难过也得睡觉啊，不然您明日清晨上朝会很疲惫。”
“朕走。”
那位伴随赵胤多年小太监注视着皇上渐渐离去背影，只觉得眼前景象忽然有些恍惚，仿佛看到八年前那个才登基不久少年皇帝。
陛下……直都很坚强呢。
无论是目送唯长姊远嫁他乡，还是亲眼看着先皇因病而驾崩，直至如今得知贺兰丞相逝世消息，皇上都咬着牙独自承受这些悲痛。
即便陛下是孤家寡人，自己作为皇上侍从，也会永远地伴在陛下身边。
“朕是国之君……所以连悲痛权利都没有吗？”赵胤盯着小太监手中茶具，哑着嗓子质问道，“国之君连七情六欲都不应该有吗？！”
小太监端着茶盅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苦苦地唤声，“皇上……”
“不……皇上可以操纵别人生死大权，
却什
都做不到。”赵胤抬手掩住自己双目，嗤笑唇角旁流过咸涩液体，“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罢。”
小太监连忙辩驳道：“可是皇上——”
“知道……知道你想说什。”赵胤打断对方焦急辩解，靠在椅背上无力地出声道，“明天早朝会照常去，但是……起码今晚让颓废些。只要这个晚上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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