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和华叔向不和,还替他说话?”
臧白哂:“是看没人照顾你,工作太卖命英年早逝。”
“原来是担心,”林泊川双手交握放在膝盖上,看着臧白笑,“你也可以亲自照顾嘛,管家也是笔不小开销。”
“那你还是英年早逝好。”
“那你岂不是要守寡?”
“想事情眼睛闭那死,还打呼噜?”
林泊川好笑:“别想诓,不打呼噜。”
“闭着眼睛想事会想得更深入。”
“……”臧白打个呵欠,“懒得管你,先去睡。”
林泊川叫住他:“你周三回家,就不陪你去。最近很忙,和你妈妈说声抱歉,下次再去拜访。天冷,让人准备些衣物和保健品,你让华……小豪和你块儿送过去。”
跳动滴答声。臧白并非坐不住人,只要他投入进去,就会看得很认真。到整点时,座钟叮当响声,臧白抬起头,活动下有些酸脖子,往旁边瞟眼,发现林泊川好似已经睡着。
他还保持背靠椅背端坐样子,手里还端着平板,就那安静地闭着眼睛,胸膛随着呼吸轻轻起伏。微微后仰姿势让灯光把他面目照得很清晰,浓密卷翘睫毛、挺直鼻梁和线条硬朗轮廓,看起来就像座精美大理石塑像。
然而撒在额前碎发又让他看起来很年轻,让人清楚地意识到他其实还不到三十岁。他同龄纨绔们大都还在放浪挥霍,即便是家族钦定继承人,也都还在长辈敦促下慢慢成长学习,尚不能独当面。哪怕是林泊蔚,也还靠着林广跃这个靠山。
林泊川没有人可以依靠,也无人愿意提携他,丝毫都要靠着自己争取。说起来为这次招标给他个小组人,然而这些公司“老人”也都只是把他们该提供资料数据提供,分内事做完,绝不多担丝责任。下面事情就只有周闯个人做,而真正成败都系在林泊川个人身上。
他要独自面对,就不得不成长,哪怕是揠苗助长,他也得表现出为人处世精炼和老成,表现出责任感和担当。他看起来自信满满、有条不紊,让人觉得切都在把握之中,说起项目,仿佛那已经是他囊中之物。实际上呢?他感觉到压力吗,会觉得疲惫和焦虑吗,会害怕付出最后失败吗?
“你觉得拿着你遗产会守寡?”
林泊川拍脑门:“对,忘告诉你,遗嘱早就写好,死,遗产会全部捐给孤儿
“嗯。”
林泊川看眼座钟时间:“去睡觉吧。”
臧白看林泊川眼,突然说:“你真不打算把华叔叫回来?他在你家干几十年吧,为这点事,你就叫人走,是不是有点太没良心。”
林泊川诧异地看着臧白:“华叔让你来说?”
“他给打电话,问你还在生他气没有。”
臧白无从探究,却突然想起他烧得脑子糊涂时候,会喊妈妈,会撒娇说难受,需要怀抱和抚慰,只想吃个水果罐头。
“回房里睡吧。”
臧白声音不大,林泊川却听见。他睁开眼睛,看向臧白时,眼神还很清明:“嗯?刚说什?”
“说你困就回房间里睡。”
林泊川偏偏头:“没困,只是在想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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