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揭开盒子,拿掉里面填充物,下边是个牛皮纸包裹大方块。摸到那方块边缘,太熟悉不过,臧白小心撕开牛皮纸,果然是幅画。
等全部拆开来,他才有些惊讶,这是乔梁那幅拍卖出天价早年作品《春》。早年他绘画风格还不像现在这写实,更有印象派影子,所以这幅主题为“春”油画并没有什特别具体事物,全部由颜色构成。但仅仅是这些层次分明又杂糅色彩,也能感到种颇为具体生命感。
林泊川很少这样不以社交为目送人礼物。思考臧白喜欢什,以及弄来这幅画都费番功夫,然而他看着臧白除最初点惊讶,也无甚表情脸,连句“喜欢吗”都
俩人直聊到深夜,从现在聊到小时候,又从小时候聊到现在,他们从来没有这样心平气和地闲聊过,没想到还挺聊得来。
好几次臧白拿水给他喝,碰到他发着烫手指,都想劝他不要再注射针剂。好好个人,为什非要搞成这样。但他又无从插嘴,这是林泊川个人选择,他没有立场去干涉。其他事还好说,唯独这件事,他更不能开口劝,好像去阻止林泊川臧白就背叛他自己。
圣诞结束,转眼就是新年,林泊川因为身体原因,拒林家新年宴,也拒绝朋友们庆祝邀请,但家里比往年都热闹。起跨年不仅多臧白和白玉珍,山上来电说林妈妈情况还不错,林泊川让华叔去把他妈妈接回来。
虽然林泊川身体抱恙,但心里比往常都高兴。新年,不仅事业有起色,和臧白关系有所缓解,就连他妈妈病情也有好转。或许是因为结婚吧,人生较之以往,确有很多不样地方,也多很多好事发生。
随着电视里跨年倒计时结束,在新年到来那刻最高涨气氛过后,节日欢快逐渐沉寂,被夜晚静谧取代。司机把白玉珍送回秋榕路,华叔去安置林妈妈,桌上残羹冷炙保姆正在收拾……
说打针属于过度治疗,除非高烧四十度,他都只让医生给拿吃药。妈就负责哄吃,会儿裹在糖果里,会儿包在甜点里,现在看到甜食,都会下意识觉得它是苦。”
“哈哈哈,你也挺惨。”
“是啊,小孩没尊严呗。”
“真看不出来你妈妈会有那多心眼。”
“你妈妈真漂亮啊,她叫什名字?”
臧白走到强撑整晚林泊川旁边,轻声道:“都有人收拾,你去休息吧。”
林泊川侧目,视线向上,臧白看到他因为发烧蒸红眼睛,像哭过样。林泊川站起来,咳嗽两声:“跟来,有东西给你。”
“什东西?”
他也不答话,慢慢往楼上走。臧白跟在他后头,直跟他进书房。林泊川拢着衣摆,弯腰从书架下柜子里掏出个大硬盒,米见方,但不厚,盒上也没字,看不出是什。
“新年礼物,给你。”
“兰心。”
“蕙质兰心,简单大方又好听呢,可惜……”臧白差点说不合时宜话,赶紧住嘴。
“但她现在活在自己世界里快乐许多,是给添些麻烦吧,但是她儿子,也是应该。”
臧白张大眼睛仔细瞅着林泊川:“你是这看待这件事,你真想得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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