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白抓他放在膝盖上手,往下按按:“这件事不是你错,别难受。”
林泊川反手握着臧白手,“嗯”声。
但在亲眼见过这样场景后,他没办法做到不难受,而这也坚定他定要接手这个盘决心。
“不过有个问题直没想明白,既然之前有过开发商来看,而且这个盘有利可图,为什他们没人愿意接手呢?”
林泊川抓着臧白手搓搓:“因为这个盘要重新开发需要上百亿资金,又是个烂尾盘。现在国家针对房地产贷款收紧,这样盘几乎从银行那
“儿子当年也在这儿买房,现如今都还在还贷,他压力比大呀。”最后大妈无奈又绝望地说,“个老太婆,也没几年活头,在哪儿住都样。”
林泊川环视这套连毛坯都算不上房子,窗户拿厚薄膜给挡起来,大妈自己装个门。尽管这样,屋子里却十分干净,物品归置得整整齐齐,窗台上还有几盆绿植,其中盆月季正开着粉色花朵。
这看得他胸口有些发堵。
对于身处上位那些人,无论是开发商,还是银行,投资楼盘烂尾,损失笔笔巨额钱款,再怎难,那些都是躺在纸上数字。只有最底层普通老百姓,失去却是他们本该有安稳生活。
“阿姨,最多再等两年,您定可以住进您房子里。”林泊川忍不住承诺道。
个问题想问问您,方便耽误您几分钟吗?”
大妈没有拒绝。
“看样子您是住在这儿,对吗?”林泊川皱着眉头四周打量番,虽然这楼主体是建好,但没通水电气,没安装门窗电梯,根本不适合住人。
“对呀,不止呢,号楼和二号楼共有三十多户呢。在这儿住五六年。”
“这是怎回事?”
谁知大妈只是副看淡模样:“但愿死之前能有那天吧。
“小伙子啊,在你之前都碰到好几波开发商来看这个盘,说要投资。那时候们高兴呀,觉得有希望,但最后都没成。”说到这儿,大妈有些难受,死劲儿地眨着眼,“按理说这地方很好地呀,可不知道为什,就是没人愿意真投资呀。”
“这次会成。……姓林,叫林泊川,是林广善儿子。”
大妈突然抬眼,死命盯着林泊川,脸上闪过各种各样情绪。
坐在回程车上,林泊川语不发。
“还能怎回事,没钱呗。”大妈调转方向,对他们招招手,带他们上四楼,去到自己买下那套房子里。
从阴暗潮湿楼里出来,再见茶城正午阳光,但这三人心里阴霾并没有因此散去。
刚刚那位大妈今年已经六十多岁,退休前是下属县城个老师。十二年前她和老伴儿眼看都要退休,忙忙碌碌辈子,幻想着人到老年能过上些有品质养老生活,便在中介和开放商共同承诺下,花掉自己辈子积蓄,卖掉县城里唯住房,再加上少量贷款,购置锦川·观澜套房。
结果房子烂尾,所有钱都打水漂不说,每个月还要还千多贷款。开始拿两个人退休金还能熬着,但老伴儿因病去世后,退休金减半,自己个人再也无力租房,干脆就搬来这里。
“您孩子呢?”臧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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