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车子响起疯狂喇叭声,只因林泊川开着车缓慢地跟在他身后,挡别车辆道。
在前面路口,臧白停下来。
身后车子缓慢靠近,终于在他身边停下,车窗降下,林泊川手臂抱着方向盘,泪眼朦胧望着他,也不说话。
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眼泪,这刻又忍不住决堤。比起他自己难过,他更不忍心看对方这难过。
他双手按在车窗上弯下腰,林泊川手便伸过来给他拭去腮边湿痕,哽咽着叫他名字:“睿睿……”
但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用“爱”解决。
“这件事发生得太突然,承认是有些慌,时不知道怎办,这种情况没有在人生计划之内,所以……”
“知道。只是想下车冷静会儿,你先回家吧。”
林泊川没有动。
“只是想个人呆会儿……”臧白咬住忍不住颤动嘴角,他也已经到快要崩溃边缘,此刻只想逃离开,喘口气。
湖底。
“也想就这相信你说切,相信们还和以前样,可是太解你啊,真太解你……”说出这句话时,臧白忍不住湿眼眶,“你这些解释,都不是给解释,是给你自己解释。你在害怕,你发现吗?”
“自从你知道没有腺体过后,你完全变个人。你小心翼翼保护着、回避着,生怕碰到这个现实。你可以给自己找理由说是为,为保护尊严、照顾心情。但事实上,生怕触碰这个现实只有你自己。
“你很害怕、很不安,你每天都亲身经历着Alpha无法标记、没有信息素抚慰痛苦,你对们未来结局有比清晰得多感知。已经失去腺体十多年,早已经接受并习惯这切,它不会给带来任何影响。而现在你对此痛苦和不安已经清晰地传递到这里,你还要继续否认吗?们真还能继续粉饰这切,假装什都很好吗?”
臧白这些话直得像枚针,对准那个暗疮中心又深又狠地扎下去,随即那些深藏不安和罅隙全部喷涌出来。
“……你先回家吧……”
林泊川深深看着他,眨眼,串泪
林泊川终于还是松开手,放臧白下车。
又是茶城夏天,车外气温有三十多度,阳光热辣辣刺眼。
臧白沿着人行道慢慢地往前走,仿佛对这瞬间袭来热浪全无感觉。往来穿梭人群和车辆,路边顶着烈日讨生活小贩,这嘈杂热烈人世间,仿佛和他全无干系。这些声音好似隔层厚膜才传到他耳朵里,而眼前也模糊片。
眼泪无声地顺着眼角往下淌,从唇缝漫进嘴里,是咸。
他也曾试图欺骗过自己,怪自己太敏感,想得太多,但终究还是做不到,没办法自欺欺人。他终究还是亲手揭开林泊川这最后层伪装,让自己很痛苦,也让对方很痛苦,而他却对此束手无策。
林泊川喉结上下滑动着,他喉咙干涩,嘴角僵硬,再也说不出话。
臧白扒开他搂着自己手臂,伸手去拉车子门。
几乎是同时刻,林泊川就按住他手,胸膛翻江倒海,终于找到句话,他乞求道,也几乎要哭出来。
“睿睿,真……爱你……”
“……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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