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辗转找到街道办。他说,街道人马上就知道,跟他说孩子监护人
齐弩良买个绒线帽子遮住光头,操口家乡话,同小区里遛弯人搭讪,询问他们蒋家情况。许是因为那双清澈眼睛和张挺好看脸,青天白日,大家也不觉得他是坏人,便同他聊起来。
奇怪是,问圈,连蒋玉福,也就是蒋彧爷爷,去年喉癌过世私事都打听出来,却没有人听说蒋家有个孩子叫蒋彧。
齐弩良只想可能是这些人不认识那孩子才说没有,城里不像村里那样家家户户有点什新鲜事全村都知道。
见他不信,个热心大妈招手叫来另个大妈:“你跟蒋明英家就住门对门,你说他家有没有个十来岁男孩,他家王成不是都上职高嘛。”
住对门大妈沉吟片刻,拍大腿:“还真有,大概都两年前,看到过次,十来岁男孩,跟王成在块儿,问他那是谁,那混小子不理。”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要去看那孩子。在他说出这话之前,他也没有这种打算,但这话说出口之后,他便是真动这个心思。
他跟那孩子无亲无故,也不知道找到他能做什,也不知道能和他说什,或许只是远远看眼,看眼姚慧兰孩子。
对,那是姚慧兰孩子,是她在这世上活过最深刻凭证。都说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肉,那这孩子就是姚慧兰尚存在于世那部分,是承载他无处排遣思念和遗憾部分。仅仅这个理由,要他做什都够。
往洪城开公交车晃晃悠悠,齐弩良看着窗外,突然想起他同监个说不清楚几进宫老头。
老头青年入狱,等服完十几年刑出去,父母皆已过世,妻儿早已消失无踪。后面人生里,他次次刻意犯罪,次次回到监狱,在里边度过自己大半辈子。无牵无挂,茕茕孑立,监狱成他真正家。
齐弩良有点着急:“后来呢?那孩子去哪儿?”
“谁知道,只当是他家哪个来串门亲戚。”
有人建议:“你跟这儿打听不如直接去蒋家问。”
怕引起怀疑,齐弩良只好嗯嗯答应着,道完谢走。
可他这心下提起来,这大个孩子,没在蒋家,那是去哪儿?被人拐跑?十来岁孩子人**也不爱要。他还活在这世上吗?
两年前老头最后次出狱前夕,抹着眼泪跟齐弩良说,他现在老,这次出去就再也回不来。他说他羡慕齐弩良,羡慕他是个情种,羡慕他有爱女人,在这种地方,爱是个人最大救赎和希望。
那时候他不明白这话什意思,没过多久,姚慧兰病逝,带走他“救赎”和“希望”,他才真正理解它们含义。
八年,洪城也早就和他记忆里不样,可谓物非人也非。齐弩良循着过去记忆再加上点打听,找到蒋家所在小区。
他在那小区门口坐着抽完半包烟,也不知道要怎去见那孩子。直接敲蒋家门肯定不行,若是在这地方远远看上眼,等确定,再去学校找他,避过他家人或许会好点。就是不知道会不会被当成坏人。
然而现在唯问题就是,他进去那时孩子还是个小不点,如今就算人站他跟前,他也认不出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