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弩良心里苦笑，把蒋彧
碗拖过来，从自己碗里分
大半面条给他，把剩下几块牛肉也全拨给他，把碗给蒋彧推回去。
蒋彧目光终于从食物上移开，只是瞪着双大眼望着他，眼里全是茫然和不解。
“吃吧。”
这两字像是声号令，得令男孩又捧着碗，风卷残云把食物全扒进嘴里，根本不顾齐弩良让他慢慢吃，别噎着话。
回去路上仍是两人前后，齐弩良吸着烟来填补他吃个半饱肚子。只是没想到孩子个不大却能吃这
多，看来下回要给他要个大碗才够。
蒋彧还是摇头，跟着就夹挑起小半碗面条，只顾往嘴里塞，埋头大吃起来。
很好吃，太好吃，他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牛肉面。虽然肉有点少，面条也不够，但能吃上这顿，就是天大幸福。
至于刚刚齐弩良问题，他是在找食物里有没有加其他“料”。
流浪这些日子，蒋彧学会不少东西，“天底下很少有无缘无故好，却有很多无缘无故坏”便是其中之。
他吃过加石子炒饭，藏钉子蛋糕，夹刀片面包，涂狗屎饼干和掺尿液饮料。磕掉过颗松动大牙，划出满嘴血，因为嗅着是臭，没有吃那饼干，没让别人看上好戏，而被甩耳光。
时，他抬头望男人眼，似乎是在争求他同意。
齐弩良点点头。
拨开油腻腻厚门帘，牛肉香味儿和潮热雾气织成张湿漉漉毛巾，齐盖在蒋彧脸上，他狠吸口，他喜欢这个味道。
老板娘叫着他名字，就要赶他走，但在看见他身后男人时，突然住嘴。
齐弩良问：“你吃什？”
晚上齐弩良仍然睡沙发，他给自己买几块新垫子，这下舒服许多。还买床被子，也不至于像前晚那样睡到半夜冷得睡不着。
而蒋彧在他自己房间里，关上门却有些不敢上床。他太脏，而这崭新床垫和棉被都松软又干净。同时他又很开心，把脸埋在小熊被面上狠狠吸着上面崭新味道。
最后他从衣柜里换上自己“最干净”衣服，才小心翼翼躺进被窝里。
很软、很暖和、很舒服，像和妈妈睡在起那时候。
冬天怕他踢被子着凉，妈妈总会和他起睡。让他把身侧被边压在身下
妈妈说不要吃陌生人东西是对。
可他实在太饿。
炒饭把石子挑出来还能吃，加“料”蛋糕和面包也是，只要他小心点。
他相信邓老头不会给他吃那些东西，但面条是老板娘端出来，老板娘很讨厌他。
齐弩良刚吃两口，抬头便见蒋彧面前碗空，连汤都不剩，而后又直勾勾盯着他碗。
小孩没说话，但看着旁边客人碗里红油闪闪牛肉不挪眼，只顾吞口水。齐弩良便朝窗口要两碗牛肉面。
不多会儿面上来，老板娘放在蒋彧跟前时，重重搁，面里汤撒出来些。蒋彧压根顾不上别人脸色和态度，捉筷子，搅着面条，仔细翻找。
齐弩良几下拌好面，看蒋彧还在翻，以为他不会拌面：“要不要
给你拌？”
蒋彧摇头。
看他举止奇怪，又想起早上吃油条时，他也是分开仔细找，齐弩良问：“你在找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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