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抬起头，茫然地看着男人，好像根本听不懂“吃不下饭”是什
意思。
“……
是说你省着点吃，照你这吃法，不到下午就没
。”
蒋彧扭两下：“那做什？”
要知道过年才是捡饮料瓶
好时机，特别是等晚上放过烟花，到处都是废纸盒。
“跟出去买点年货。”齐弩良从兜里掏出
个红包扬扬。饭馆老板发，里边是两张崭新百元钞票。买别不够，买点好菜做顿丰盛年夜饭够，“把你口袋也带上。”
市场比平时还热闹，简直是人挤人。两人跟着人群，好不容易挤进去，也正好随着人群在每个摊位停留。
从猪肉铺子买肉和排骨，从鸡肉铺子买鸡腿，从水产铺子买条大鲤鱼……光是肉和菜就装大包，被齐弩良搭在肩上。
齐弩良便强硬地把被子往他自个身上扯：“感冒还没好……”
蒋彧拉扯不过，被子扔，起床。
齐弩良揪着被角，看着那飞快穿衣服背影，心想，糟，搞砸。他本来只是想开个玩笑叫蒋彧起床来着，没想这小孩这不经逗。
他也只好起床。煮两碗面条，翻箱倒柜找到最后两颗鸡蛋，讨好地全卧在蒋彧碗里。
孩子端碗就大吃起来，齐弩良以为他气消，又主动搭话：“以往你们怎过年？”
感冒加上累积疲惫，齐弩良年三十那天睡到天光大亮。
他猛醒来，竟没有在床上看到蒋彧。正寻思这孩子这早去哪儿，动身子，才发现小孩连头带身都在被子里，脸贴着他胸膛，条腿横搭在他腿上，全然没有昨晚恨不得分个楚河汉界别扭。
到底是个小屁崽子，装得再怎深沉懂事，也终究盖不住他还是个小孩本质。
这想着，齐弩良把自己露在外边那只冰凉手，轻轻缩进被子里，撩起蒋彧衣边，把手按在他潮热后背上。
“啊……”
逛到市场南边，这片全是零嘴摊子。花生瓜子糖果都是过年必备年货。路过那个蛋糕房时，新鲜出炉蛋糕味道儿实在太香太甜，齐弩良毫不怀疑他已经听见蒋彧吞口水声音。顾不上保质期短，齐弩良还是买大包，他相信蒋彧会在保质期内把它吃完。
又逛到市场西边，这片全是卖衣服，都是大人带着小孩，新年给孩子们换新衣。
两百块钱已经花得差不多，齐弩良瞥眼蒋彧，还好，小孩专心致志咬着手里蛋糕，没会儿已经吃好几个。
明年吧，明年也定让蒋彧像其他孩子那样穿上新衣。
“少吃点，会儿中午吃不下饭。”
“……”
“初早上是吃饺子还是汤圆？”
“……”
得，气性还挺大。
吃过早饭洗碗，齐弩良坐在沙发上抽烟，看蒋彧抓个编织口袋又要出去，赶紧眼疾手快把人给抓住：“大过年，就不要去捡垃圾吧。”
被子里爆发出声大叫，棉被掀开，蒋彧弹似坐起来，乱糟糟头发贴在额头，脸上全是懵懂惊吓。
齐弩良哈哈大笑起来。
等小孩反应过来发生什，惊吓变成气愤，气呼呼鼓起脸，把被子裹，背对齐弩良，躺到离他最远床边。
齐弩良戳他肩头：“被子给点。”
蒋彧不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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