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彧猜得没错，今天又被客人投诉
。还因为手忙脚乱打错价签，被经理拎出去说
顿。说他都上班两个月，还不熟练，动作也慢，对客人态度也不好。下次再犯错，就扣工资。
齐弩良个米八
大男人，站在个米六矮冬瓜跟前挨批，脸上过不去，心里也不过去。他当时满脑子想都是，这种矮冬瓜，他拳能打五个。然而现实是他说不出个“不”字，还得跟着陪笑，赶紧承认错误。
齐弩良把烟头吸到底，丢地上碾灭，不再想这些烦心事。
“你下个月过生日，月底
发工资，带你去买身新衣服。”
“不用，有衣服。”
“你这细胳膊细腿儿上个体育课就累着？”说着，齐弩良把碗里牛肉拨给他，“多吃点。”
“又不是吃就长肉。”话是这
说，他还是快乐地往往嘴里塞肉，鼓起脸颊，“长高些，体育课量，米六五。”
齐弩良笑着让老板再给他加份儿肉。
“开学两个多月，学习怎样，能跟上吗？”
蒋彧咀嚼动作滞：“……还行。”
齐弩良新工作工资高不少，也知道他很重视自己成绩。只是蒋彧还是开不这个口，他已经要得够多，学习事本来应该他自己搞定。
可是他现在又实在搞不定。
“你晚上想吃什？”
“随便。”
“就在外边吃面吧，懒得做饭。”
“今天怎这晚？”
蒋彧出校门就看到早在花坛边抽烟等着齐弩良。学校那些烦心事——学习和张小强都暂且抛到边，他只顾快步走上去：“被老师留会儿。”
“犯错误？”齐弩良咬着烟蒂，扶正自行车，脚踹开脚撑，把车扶到蒋彧前边，自己先坐上去。
蒋彧坐上后座，双脚尖挂在后轮轮轴多出来那小截螺丝上，扶着齐弩良腰。
“没有，有个贫困补贴可以申请，让拿资料去街道盖章。”
“去年衣服都小吧。”
蒋彧不信，去年穿着还有宽松。然而他没想
“跟得上就好，不着急，慢慢来。”
“哥，你呢，今天都干些什？”不想聊学习事，蒋彧赶紧转移个话题。
齐弩良又点根烟，没甚兴趣道：“能干些什，每天不都样。”
见男人眉头皱起，吸着烟模样有些烦闷。蒋彧看得出来，齐弩良换新工作，说起来工资高许多，工作时间短些，但他并不如以前在餐馆时快乐，想必压力挺大。
“是不是又遇到讨厌客人？”
“嗯。”
齐弩良把自行车停在邓老头店门口。俩人坐着等面时，齐弩良突然问：“今天是不开心？”
“没有。”这时面来，蒋彧推给齐弩良。
“看你有点蔫。”
蒋彧打起精神笑笑：“下午体育课有点累。”
“你们老师挺喜欢你？”
“没有，只是符合条件。”
承重后轴吱呀响起来，迎面是傍晚凉风。
从中学路大路拐进巷子里，晚风中便夹各种饭菜香味儿。这是蒋彧最放松和自在时刻，他把额头滴轻轻抵在齐弩良后背，些烟草气味儿随风涌进他鼻子里。他闭上眼睛，任凭凉风把运动服灌得鼓起。
想起班主任话，要不要和齐弩良商量去补课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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