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自己这腿,没钱就没法取钉子做康复训练,就这打着石膏连工作都没法找。这日子眼看快要过不下去。
公交车慢慢摇,从工地摇到洪城,又从洪城摇到日化厂。下车,齐弩良拄着拐,单腿往前慢慢挪。没要着钱令人丧气,更难是,他不知道怎面对蒋彧。他身无所长、两手空空,他要如何去和那孩子说,今年这年咱就不过吧。
再远路也有尽头,再无法面对事情
“不说你没证据,就是有,你以为官司两天就打完?年半载能完事儿算好,你等得起?还不说人刘总黑白道都有关系,你以为你能打得赢?”
齐弩良看着眼前这些做领导人,个个衣冠楚楚,说起来是经理、是老板,是百万千万富翁,却还是要为那点根本瞧不上眼钱欺负别人。说到底,也不是他们真把这钱放在眼里,只是他们高高在上,他想欺负时候,就能够欺负你。
望着黄经理那张满是讥讽脸,齐弩良忍无可忍,他紧咬槽牙,拳头捏咯咯响。他想象着几拳下去,这黄经理还能不能这趾高气扬。
只有出门前,蒋彧从书本里抬头问他去哪儿,又让他早点回去话吊着他最后丝理智。
他不能那做,不能揍这个姓黄。
为安生过个年,齐弩良也没别招儿,只能接二连三地给黄经理打电话,问赔偿款事儿。
黄经理说眼看着过年,刘总忙得团团转,这事儿只有等年后。等他再要问年后具体什时候时,黄经理不再接他电话。
左右等着不是个办法,在工地放假前夕,齐弩良跛着腿亲自去趟,非要黄经理这天就把补偿款给他。已经拖这久,自己这腿也到该取钉子时候,要是再不给,他就不得不去法院告他们。
黄经理听齐弩良要去告,不仅没被威慑住,反而不耐烦让他去。
“告吧,麻溜地,赶紧去告,省得天天来缠着,看你能告出个什花样。”
“小齐啊,听句劝,你还是乖乖回去等着,到时间,钱自然会给你。你要想搞事,把人刘总给惹毛,那就别怪啥也没有。”
临近年关,笼罩洪城整个冬天阴云突然消散,天天都阳光明媚。冷还是冷,但从这冰冷中日光里,依稀看出丝春天味道。
齐弩良架着单拐站在路边等公交,身后工地上搅拌器呜呜噪音吵得他头闷,头顶亮闪闪太阳光刺得他眼睛有点疼。
还有两天就过年,这年要怎过?
过完年蒋彧也开学,虽说学费是交学年,但另外杂费、伙食费也是钱。
“你……”
“说小齐啊,你到底懂不懂法。你要去告人家刘总,你总得要证明你是在人家手下工作受伤,你怎证明?你有签劳动合同吗?”
“就是在这儿受伤,大家都看到。”他确不知道在工地上上班还要签劳动合同,他做这多份工作,从没签过这玩意儿。
黄经理嗤笑声:“大家看到法院就认啊?们大家都说刘总欠们百万,刘总就得给?人证物证都要有,你拿什证明你是这儿工人?看你就是什都不懂,还学别人威胁人。”
“……”齐弩良张脸憋得通红,哪怕当年在里边,被狱头带人群殴,都没觉得有这憋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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